路。

&ep;&ep;再行两月有余,两人扮作夫妻进入禾丰县城,租了间旧屋长住。每日白双槐出门寻找活计,赵令僖则在家中织布等待。直至军中兵将休沐,进县城吃喝取乐,白双槐设法打探,大半月后才确定方袭现今仍在禾丰。

&ep;&ep;赵令僖已织满一匹布料,交予白双槐贩与布庄,换来银钱尽数沽酒、买肉。次日清晨,两人带着酒菜到禾丰驻军外围,酒菜贿与守卫,只说家中缺钱,想在军中寻个差事。守卫见赵令僖虽灰头土脸,但听其柔声细语,不免心生怜惜,便说平常军中不缺人,只在年节时候会觅些厨子妇人帮衬,再过几日就是中秋,早两日去禾丰县城满裕酒楼等着,说不定会有机会。

&ep;&ep;眨眼便到中秋,赵令僖如愿进入营地,伺机摸到方袭帐中。

&ep;&ep;中秋夜,军中载歌载舞,饮酒吃肉,至子夜时分,两名士兵扶着醉醺醺的方袭回帐。士兵点灯倒水,看方袭摆手示意,方才退下。

&ep;&ep;赵令僖藏身暗处,见方袭虽有醉态,但尚算清醒,这才幽幽开口:“《六韬》有言:‘智而心缓者,可袭也。’1方将军,可还记得此句?”

&ep;&ep;方袭正要解衣,闻声警惕,刚要唤人,但听其所言,怔然愣神。

&ep;&ep;他原名方律,得前太子赵令律赏识,招为门客。他心怀感激,便借口犯讳请太子赐名,太子察其品性才能,告诉他:“将有十过,中有智而心缓者,智而心患者可袭也。你是将才,可惜性情太柔。今后名之曰‘袭’,时常自省,自我告诫,来日前途无量。”

&ep;&ep;此事他从未告知旁人。

&ep;&ep;“你是何人?”方袭端起烛台,向着暗处探去。

&ep;&ep;赵令僖从容现身:“不知方将军可认得出我?”方袭曾为东宫门客,她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见过自己。

&ep;&ep;方袭举灯照去,火光铺上她的脸庞。虽形容落魄,衣衫朴素,但面容俏丽,气度不凡,且有些许熟悉。方袭苦思冥想,不久后,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她的相貌与已故前太子赵令律有几分相似,多半是皇亲国戚。如此年纪,如此境地,又偷偷摸摸潜入军营,或许是先皇后表亲,又知太子赐名之言,或是得前太子妃之命前来。

&ep;&ep;“面生。”方袭脸色未改,“我与姑娘,应未见过。”

&ep;&ep;“虽不愿挟恩图报,但太子死得蹊跷,皇太孙处境艰难,不知方将军可愿施以援手?”

&ep;&ep;方袭不动声色,反问:“太子于皇陵投缳自尽,哪里蹊跷??????”

&ep;&ep;“原来如此,我懂了。”她伸出双手,“请方将军将我绑了,即日槛送京师,也好借此向窃国逆贼表白忠心。”

&ep;&ep;话音落下,两人俱沉默不语。

&ep;&ep;她好整以暇地看向方袭,心中慨叹,对于方袭,赵令律倒未看错,无论品性才能。

&ep;&ep;“你想如何?”

&ep;&ep;“等方将军送我回京。”她扬声笑语,见方袭眉头轻拧,转了话锋又道:“或者,报仇雪恨。”

&ep;&ep;“找谁报仇?”

&ep;&ep;她的声音渐渐冷下:“太子、皇太孙、太子妃,还有我,仇家只有一个。”

&ep;&ep;方袭听得明白,却犹疑不决。

&ep;&ep;“智而心缓。”她徐徐道,“方将军,恩仇大事,不宜‘心缓’。”

&ep;&ep;“我想知道,你是以何身份为太子报仇?又如何得知太子非自尽而亡?”方袭仍难决断,再三发问。

&ep;&ep;她默了片刻。

&ep;&ep;当年原南山火后,随行护卫尽被赵令律藏在禾丰军营,此事必是方袭经手。那些护卫皆认识她,如今不知是何去向,但只怕还有留在营中者。而赵令彻派人刺杀她的事,方袭亦不会全然不知。即刻表明身份,或者暂作遮掩,是两难之选。

&ep;&ep;这片刻犹豫,叫方袭忽然警觉,退后半步,紧握掌中灯烛,随时可以出手将她擒住。

&ep;&ep;“眼下,我无名无姓。赵令彻将我自宗族玉牒除名,并已昭告天下我被挫骨扬灰。”她抬眼盯着方袭,“方将军以为,我应是谁?”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创业初期的阿喜:钱不能多花,走路全靠双腿,发展人员仿佛传/销。以及熟练地栽赃七哥。

&ep;&ep;1《六韬?龙韬?论将》:多谋而优柔寡断的,可以突袭他。

&ep;&ep;?第111章

&ep;&ep;帐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方袭瞬时吹灭灯烛。

&ep;&ep;两人次第望向帐帘,室外火光镀上帐衣,晕染开暗红墨彩。隐约红光落进眼帘,映得两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闪光。

&ep;&ep;等待脚步远去,赵令僖放轻声音:“看来方将军没想抓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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