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营地中响起,声音如雷,响彻八方。景监依旧一脸严肃调转马头,带着五千的秦军朝着豖原城赶去。

一位商贩推着木车,恰巧看到了军队走出军营的场面,顿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等五千人走远之后,这才加快脚步朝着棉诸城走去。不久之后,一只信鸽振动着翅膀,从棉诸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飞上了高空。

战马在官道上不断的奔腾,犹如一黑色的洪流,快速的朝着豖原城的方向赶去。直到进入豖原城的地界,心情有些放松的景监则是又变得沉重起来。因为四周每一个村落都是一副破败的样子,尸体被横七竖八的随意扔在一旁,地上的血迹似乎还没有完的干涸。这一切都显示着这里曾经无比凄惨的遭遇。

每路过一处村落,众人的心情都便的沉重一分,一股无名的怒气充斥在众人心头。直到他们看到了那震惊的一幕,这股怒气似乎已经到达了即将爆发的地步。

一处巨大的空地上,矗立着数十个京观,不但如此,每具尸体的脑袋都被砍下来,也如身体一样,被堆在了一起。

每一座京观之前都插着一面秦军的旗帜,仿佛是要告诉后来的人这些尸体的身份一样。

筑京观本就是一个传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国家真正的去做国,因为一旦这样做那就代表着两个交战的国家之间必定是不死不休,直到一个国家彻底的灭亡,便不会停止战争。

景监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后的五千秦军看到这个场景,在震惊的同时,也是有着一股怒气,沉默的看着眼前同胞的尸体。

“这帮畜生,我景监发誓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为我大秦死去的军士报仇。”景监红着眼低吼道。

通过服饰他一眼就看出这些尸体便是从棉诸城赶来支援豖原城的秦军的尸体。即使身死也被那些戎狄蛮夷如此的折磨。

景监怒了,他身后的五千秦军也怒了。

景监忍着心中的怒火,转过身抽出身上的长剑,将长剑举起,对着身后默不作声的五千军卒大声喊道:“将那些戎狄蛮夷斩尽杀绝,为我们死去的同胞报仇。”

“报仇,报仇。”五千秦军也是抽出手中的长剑,大声的道。似乎这些吼声能将心中的怒火宣泄出来一样。

等众人的喊声消失之后,景监则是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的朝着前方奔去,从那些京观的旁边径直朝者豖原城的方向赶去。

“待到大军凯旋,必定厚葬尔等。”景监一边狂奔,心中想着。眼泪却是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景监自认为已经参加了不少的战争,但是筑京观这样残忍的手段确是从来没有见过,在愤怒的同时也对戎狄部族提高了警惕,不断派遣军卒去前方查看情况。

随着不断接近豖原城,景监心中则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因为派出去查看前方情况的军卒一个也没有回来。

随着这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景监放慢了前进的速度。跟在身后的五千军卒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

看了一眼身后的秦军,依旧弥漫着一股怒气,前方几十里便是豖原城,因此景监便命令队伍开始原地修整,同时不断派遣军卒去前方查探消息。

景监刚刚喝下一口水,就看到一匹战马快速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在战马上则是趴着一个浑身鲜血的军卒。

很快几名军卒搀扶着那名军卒来到景监面前,但此时明显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仅仅说出一句有埋伏,便断了气。

这名军卒的话更加印证的了景监心中的预感,于是吩咐五千的秦军开始准备,大战马上就要来了。

因为之前的怒火,所有人一阵狂奔,但是一旦将心中的弦松下来,顿时便感到浑身的酸痛,甚至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景监暗道一声糟糕,急忙催促着身边的军士整理队形。虽然心急,但是五千人的队伍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整理好。

刚送了一口气,就感到了大地的震动,犹如闷雷一样。景监抬头望去,之间几里之外突然出现了一片更加庞大的黑云,犹如一只恶魔一样,朝着他们快速狂奔过来。

景监的心则是沉到了谷底,但依旧深呼了一口气,抽出身上的长剑,大声的吼道:“赳赳老秦,死战。”

“死战,死战。”五千军卒也是大声的吼道。

景监狠狠的挥下手中的长剑,一夹马腹,朝着前方冲去,身后则是跟着五千视死如归的秦军。

秦军每战必死战,且不退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