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北皎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

&ep;&ep;张梁一脸严肃:“北弟。”

&ep;&ep;北皎:“……”

&ep;&ep;张梁深情承诺:“北弟,你放心,以后我罩着你,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ep;&ep;北皎:“……”

&ep;&ep;神经病啊?

&ep;&ep;第4章这种打工,不提倡

&ep;&ep;面对张梁的胡言乱语,北皎没说什么,主要是因为他真的饿了。

&ep;&ep;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早餐开始很有耐心地敲裹在白色食品袋里的茶叶蛋。

&ep;&ep;隔壁铺位,张梁的脑袋从上铺垂了下来,就像是挂在断头台上的一颗无主头颅……很有耐心地盯着北皎剥完那一颗鸡蛋,想了想,突然开口说:“所以你不跟我们去厦门,是因为家里真的有困难。”

&ep;&ep;用的是陈述句。

&ep;&ep;北皎的早餐刚递到嘴边,停住。

&ep;&ep;抬起头,有点茫然地望着他……纯粹不懂他这是发什么颠。

&ep;&ep;但是这份茫然看在张梁眼中有了不一样的解读,他的双眼瞬间充满了怜爱。

&ep;&ep;拿起手机晃了晃,于是北皎终于知道今天这些人到底发了什么疯——

&ep;&ep;视频昏暗又晃动,隐约可以看见身后的洗手间洗手台。

&ep;&ep;有些斑驳的木地板上,年轻人坐在那,一条腿曲起,脑袋摇晃了下,无力落在了搭在膝盖上的胳膊上。

&ep;&ep;手机外是一声轻飘飘的女人笑声,她不厌其烦地问——

&ep;&ep;【你醉啦?】

&ep;&ep;【叫姐姐。】

&ep;&ep;【叫姐姐叫得好听些,我可以送你回去。】

&ep;&ep;【有车车坐哦。】

&ep;&ep;她还挺执着。

&ep;&ep;而且可能多少喝得也有点上头,不然“车车”是什么鬼?

&ep;&ep;当他三岁小孩?

&ep;&ep;变态得很。

&ep;&ep;“……”

&ep;&ep;北皎盯着视频画面,那个女人一只手握着手机,还没忘记伸手在他身上作乱——

&ep;&ep;那根纤细的食指轻轻拨开他蹭乱的头发,停顿了下,然后勾起他的下巴。

&ep;&ep;于是视频中,可以清楚地听见他逐渐沉重的呼吸。

&ep;&ep;和凸起的喉结,因为下颚上挑被迫艰难地滚动。

&ep;&ep;他半瞌着眼。

&ep;&ep;太安静了。

&ep;&ep;外面的音乐声仿佛来自玻璃罩子外另一个空间。

&ep;&ep;只能听见在他靠着身后的洗手台,没有拧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ep;&ep;昏暗的空气里弥散漂浮着奇怪的气氛。

&ep;&ep;她轻笑或者低语。

&ep;&ep;倒是没有出格的举动,但是不妨碍视频下面的人在返祖似的“嗷嗷嗷”,有更变态的喊着“别说喊姐姐,我想让姐姐的手扇我的脸”——

&ep;&ep;这些吃瓜的可能病得不轻。

&ep;&ep;而相比起他们的激动,作为真实被那只手磨蹭过下颚的人,全程北皎没有过多的表情。

&ep;&ep;——就像看的不是自己的擦边r16题材影片。

&ep;&ep;这个时候再解释他今天是自己独自一人从兼职酒吧的沙发上爬起来的这件事听上去好像是有点像垂死挣扎了啊……

&ep;&ep;他认真想了想,偏了偏头,开口时语气轻描淡写:“兼职啊,犯法吗?”

&ep;&ep;倒也是不犯法。

&ep;&ep;但是吧……

&ep;&ep;张梁想了半天,几次想出言不逊,但是当他对视上身边那人黑漆漆的双眸,不得不承认开学那天惊鸿一瞥的余威尚在。

&ep;&ep;于是他哆嗦了一下,端着手机的手迟疑地往回收了收,才说:“不犯法……就是,那什么——”

&ep;&ep;“什么?”

&ep;&ep;“不提倡。”

&ep;&ep;“……”

&ep;&ep;北皎把整颗茶叶蛋塞进嘴巴里。

&ep;&ep;咀嚼。

&ep;&ep;沉默换来了张梁的进一步凑近,眼下他整个人半边身子直挺挺地探着,都快像蛇似的挂下来了——

&ep;&ep;“北弟,所以你家很困难为什么不申请勤工俭学?”

&ep;&ep;“这不就是兼职?”

&ep;&ep;“我是说正经的勤工俭学。”

&ep;&ep;“我在酒吧跳脱衣舞了?”

&ep;&ep;“……你知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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