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随着队伍往西南方向前行,沿途的风光也由荒芜的大漠变为茂密的竹海,愈是靠近困佛庄,空气愈发潮湿,经久不散的迷雾和细雨笼罩在群山之间。

&ep;&ep;穿过某座不知名的吊桥后,嗣音把虞渐等人叫了下来,让她们服下假死的药,接着钻进提前准备好的大货箱里。

&ep;&ep;四人在黑暗中静坐着,失去视觉让时间的流逝显得格外缓慢,练白妤只能靠耳朵感知外面的世界,就在他于车轮的辘辘声中昏昏欲睡之时,手下镖头及老赵传来的对话声让他彻底清醒,身处公皙家眼皮底下的认知使他头皮发麻。

&ep;&ep;又过了好几个时辰,练白妤的心情由紧张转向麻木,最后再一次变为睡意时,嗣音轻轻把箱盖打开了。深夜的雾比白天更浓,大家跟着嗣音的脚步快速前进,约莫过了两柱香,一座两人高的石朝门出现在众人面前,业已发绿的横匾上隐约可见“凤翔义庄”四个大字。

&ep;&ep;沿着小径一路行走,起初林间偶尔能看到几座布满青苔和松萝的木屋,再往后地势越来越崎岖,不要说房屋,连成型的道路都没有,嗣音让练白妤和叶瑾阳用剑劈砍灌木开道。

&ep;&ep;四人在竹林里艰苦跋涉,练白妤回头看了眼不知疲倦的嗣音和面如金纸的虞渐,忍不住出言提醒:“县主累不累,还能撑住吗?”

&ep;&ep;虞渐的确感到非常疲惫,寒毒猛烈地冲击心脏,全身经脉痛得快爆炸,她气若游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ep;&ep;练白妤蹲在她面前,请缨道:“若不嫌弃,就由我来背着县主吧。”

&ep;&ep;虞渐同嗣音对视了一眼,轻声说:“有劳了。”

&ep;&ep;练白妤只觉背上一沉,虞渐比他预想的更重,远超一般男子,练白妤回想起她卓越的身高,心底释然。

&ep;&ep;虞渐趴在练白妤身后,慢慢地陷入了沉睡,待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她正靠在一个土坡旁,头枕着一件眼熟的外衫。

&ep;&ep;虞渐坐起身来,只见叶瑾阳身着单衣独自站在一旁。虞渐把外衫还给他,开口询问:“她们两个呢?”

&ep;&ep;叶瑾阳转过身,背对着她穿衣。

&ep;&ep;“嗣音说这下面有个墓穴,她们去挖洞了。”

&ep;&ep;虞渐若有所思道:“没有你陪着,练白妤也不怕宫妈了?”

&ep;&ep;叶瑾阳蹙眉。“大哥让我在上面保护您。”

&ep;&ep;不知是不是错觉,虞渐感受到了叶瑾阳对自己的戒备和敌意,然而当她盘问起叶瑾阳的过往,对方又老老实实地有问必答。

&ep;&ep;虞渐抻了个懒腰,想去洞口瞅两眼,余光中瞧见叶瑾阳抬起了右手,朝她射了什么东西过来。

&ep;&ep;虞渐犹豫片刻,没有闪开,袖箭贴着她的脸颊飞过,虞渐转头,一条细长的青蛇被射中,扭曲着躺在地上,叶瑾阳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向身后,对着地上的蛇头又补了两箭。

&ep;&ep;虞渐嫣然一笑,向他道谢。

&ep;&ep;叶瑾阳侧过脸,漠然开口:“职责所在。”

&ep;&ep;虞渐接着往洞口走,探着身子往里张望,叶瑾阳紧跟着她。虞渐觉得这少年老气横秋的,有些许可爱,就地坐了下来,托腮看着他。

&ep;&ep;“小叶,你对谁都这样吗?”

&ep;&ep;“哪样?”

&ep;&ep;“哈!”虞渐怪笑一声,神色骤然冷厉了起来。

&ep;&ep;叶瑾阳茫然无措,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她。

&ep;&ep;“就这样。”

&ep;&ep;“嗯?”

&ep;&ep;虞渐笑了,脸上的阴霾散去,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就那样啊。”

&ep;&ep;叶瑾阳叹息,思忖半晌,犹疑着问她:“您那天为什么会吐血?”说着,他直视虞渐的双眼。“大哥说您是气的。”

&ep;&ep;虞渐笑着与他对视,漫不经心地说:“是啊,被你们两个气的。”

&ep;&ep;叶瑾阳表情凝重,接着说:“我听说关外过去有一门叫天心诀的邪功,修炼的人不结丹,内力澎湃,修为一日千里。”

&ep;&ep;虞渐微讶:“这样厉害的功法,岂不人人都想学?”

&ep;&ep;叶瑾阳道:“会被反噬,习此道者至多活不过五年。”

&ep;&ep;虞渐若有所思:“倒是很适合想要复仇的人,练白妤怎么不去学?”

&ep;&ep;叶瑾阳听了,怒目而视。“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

&ep;&ep;虞渐也收了笑意,冷冷看着他:“怎么?这急着去阎王殿排队的招式你练大哥学不得,我就学得?”

&ep;&ep;叶瑾阳气结,撇开头不说话了。

&ep;&ep;虞渐盯着他俊秀的脸,暗自偷笑。叶瑾阳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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