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到陆决,白茉眼中流露出恐惧来。

&ep;&ep;她是真真切切地害怕这个看似病弱消瘦的高个子男人。

&ep;&ep;即便面对邵轶,她也没有感到如此可怕的压迫。

&ep;&ep;陆决的行为很正常,脸上总是带着从容的笑意。但这种笑意看在她眼里,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ep;&ep;因为那家伙的眼神,并不能算是看同类。

&ep;&ep;具体形容的话,就是看蝼蚁。可以保持怜悯,也可以生杀予夺。怎么对待,还是得看他的心情。除此之外,没有过多关心的必要。

&ep;&ep;白茉有时候会对邵轶的言行很不满,比如他经常有意无意地回护容溪,即便人家根本不领情。这说明她还是有勇气去反对邵轶的,而面对陆决她连不满的心思都不敢有。

&ep;&ep;她又撕开一块蜜瓜软糖的糖纸,用牙齿狠狠研磨富有弹性的糖块。

&ep;&ep;不知道是不是她神经衰弱想得太多,她总觉得陆决身上萦绕着一股洗不去的血腥味。

&ep;&ep;白茉不禁打了个哆嗦。

&ep;&ep;听说人一旦浸淫某道时间过久,身上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种难以消除的气场。比如读书人,书读得多了,身上就会带着书卷气。

&ep;&ep;那带着血腥气的陆决……是杀了多少人?

&ep;&ep;她排除了陆决是个屠夫的可笑想法。一来陆决的形象非常俊朗;二来,杀猪和杀人能一样吗?

&ep;&ep;容溪对陆决的来历绝口不提,白桐和邵轶每次想问,都被陆决花言巧语打太极带过去了。他只是一口咬死自己之前就住在容溪家里,两人早已确定恋爱关系。

&ep;&ep;他说自己曾经是个设计师,但这话可能只有鬼信吧。

&ep;&ep;一个设计师,给人这种杀人狂的感觉,怕不是用数位板砸死了一火车人?

&ep;&ep;容溪竟然也顺着陆决的话,信誓旦旦陆决没有说谎,句句属实。

&ep;&ep;等陆决容溪都上楼去之后,邵轶脸色难看地吐出几个字:“他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ep;&ep;白桐不解,但邵轶说完就闭嘴了,也不告诉他们自己是如何发现破绽的。

&ep;&ep;当时邵轶的表情,白茉看得很清楚。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因为那活生生就是一张因嫉妒而扭曲的面孔。

&ep;&ep;这个认知令白茉毛骨悚然。

&ep;&ep;难道,邵轶喜欢容溪?!

&ep;&ep;不,这不可能,邵轶对她哥有多深情她是看得到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移情别恋?

&ep;&ep;她不愿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于是干脆把所有错误都归咎到容溪身上。

&ep;&ep;白茉手伸进糖盒一摸,发现一颗也没有了。她生气地把盒子往地上一摔,干脆睡觉去。

&ep;&ep;***

&ep;&ep;“你在发什么呆?”容溪在陆决面前晃了晃手指。

&ep;&ep;陆决对他眨眨眼:“没什么。”

&ep;&ep;容溪看见他脸上的笑意,觉得背后麻麻的。

&ep;&ep;“我跟你说,我似乎,可以感知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陆决摸着下巴,就在刚才他逗容溪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涌进来很多奇怪的想法。

&ep;&ep;这些思维并没有影响到陆决本身的思考,与他自己的精神泾渭分明。

&ep;&ep;安定下来的这几天,他发觉自己身上有了一些变化。不是力量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ep;&ep;他可以读心。

&ep;&ep;但这个读心的能力,不是很稳定。有时候可以主动读取,有时候又会被动。就如方才,他脑子里突兀地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思维。

&ep;&ep;是住楼下的那个小丫头白茉。

&ep;&ep;有意思。

&ep;&ep;难怪容溪宁愿找他这个外人来撑场子,也不愿意相信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白家兄妹。

&ep;&ep;至于另一个人……陆决微微皱眉。

&ep;&ep;那家伙,很强。如果要干掉他,自己就算不死也会重伤。到时候谁来保护容溪?

&ep;&ep;陆决一向自负,并且不把自己和别人的命当一回事。可现在他有了容溪——虽然是他单方面宣布,容溪还没有表态,他就不敢拿容溪的命来冒险。

&ep;&ep;容溪的能力很鸡肋,勉强给陆决变出过一杯水,还被陆决笑话了。他恼羞成怒,一枚水球砸在陆决脸上。

&ep;&ep;最后陆决给他顺毛了好久才安抚下来。

&ep;&ep;陆决发现,容溪这个人,表面上温吞又安静,似乎是没有什么野心欲.望的。仔细观察后得知,容溪不但有脾气,这脾气还不算小。

&ep;&ep;想起那晚上容溪凶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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