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夏咧嘴,视线落在斜前方的空座上,“鸿光没来学校吗?”

&ep;&ep;“他受伤了。”

&ep;&ep;“受伤了?”

&ep;&ep;“嗯,昨天他和他妈妈去山上砍柴,不小心摔了,腿上划了一道伤,不过还好不严重。”

&ep;&ep;“放学了我们去看看他。”小夏说。

&ep;&ep;“好。”

&ep;&ep;村东一处老屋里,老王婶蹲在屋檐下熬中药。浓浓的中药味在空气里乱窜,她用扇子扇了下,把浓重的药味扇开。

&ep;&ep;老母鸡在前方咕咕叫,她寻声望去。

&ep;&ep;昨天鸿光和她一起上山砍时,不小心摔了,右腿被划伤,流了好多血,后来还发了高烧。去村里的医生那里处理了伤口,打了一晚上点滴,今天早上母子俩才回来。等会儿还得去打点滴。

&ep;&ep;鸿光没医疗保险,买药和输液要花不少钱,思及家里微薄的存款,老王婶叹气,她盯着着老母鸡,打算把老母鸡卖了。

&ep;&ep;失神地盯着老母鸡,老王婶愁容满面,再过一年,鸿光就要上初中,初中学费、住宿费以及生活费,加起来很大一笔钱,这钱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攒得出来。

&ep;&ep;她蹲在地上,药罐子里飘出来的白雾将她布满劳苦痕迹的面孔氤氲得一片模糊灰暗。

&ep;&ep;下午放学,小夏背着书包快速冲往如珠饭馆。

&ep;&ep;后厨里,袁如珠给小夏夹菜,说:“慢点吃,别这么急吼吼的。”

&ep;&ep;吴桂芳:“就是,又没人跟你抢,别噎着了。”

&ep;&ep;小夏腮帮里包着饭,“我得快点吃,吃完了要去看鸿光,鸿光昨天受伤了。”

&ep;&ep;“鸿光受伤了?怎么回事?”袁如珠立即问。

&ep;&ep;“砍柴的时候摔了,腿上划了一道伤。”

&ep;&ep;小夏快速扒拉完饭,起身就要去老王婶家,袁如珠递给他一个大西瓜,“把西瓜送过去。”

&ep;&ep;西瓜是王小二送的,今天王小二又送了他们两个大西瓜。

&ep;&ep;小夏抱着大西瓜,奔往老王婶家。

&ep;&ep;袁如珠还没吃完饭,店里一下子进来了很大一群人,应该是组团来的。她塞了几口饭,重新卷袖,系上围裙。

&ep;&ep;一整个晚上,袁如珠和吴桂芳李长贵都忙活着,几乎没有空闲。

&ep;&ep;打烊后,袁如珠松了口气。今天来吃饭的人比昨天还多,幺姨爹一整天都在饭馆里帮忙,没去地里忙农活,所以饭馆还算应付得过来。

&ep;&ep;是时候招个工人来帮忙了。袁如珠吃着还是炒面的夜宵,说:“店里得请个洗碗工了,不然忙不过来。”

&ep;&ep;吴桂芳嗯了一声,“是得请人来帮忙。”她刚说完,视线往前一送,“老王婶儿?”

&ep;&ep;门外,老王婶背着柴,打着电筒,正缓步往前走。

&ep;&ep;袁如珠走到门边,“老王婶儿?这么晚还去山上砍柴了?”

&ep;&ep;“多砍点柴多卖点。”老王婶额头上全是汗。

&ep;&ep;“对了,鸿光怎么样了?”

&ep;&ep;“他没事,再输两天液就好了。”

&ep;&ep;“那就好。”目光滑过老王婶汗湿的衣服,袁如珠说,“老王婶,你先进来喝口茶歇歇吧。”

&ep;&ep;大约的确是渴极,老王婶没客气,放下柴就进了饭馆。

&ep;&ep;喝下一杯凉茶后,小王婶缓缓气,“谢谢啊。”

&ep;&ep;袁如珠端了一碗炒面出来,“婶儿,您饿了吗,要不要吃碗炒面?”

&ep;&ep;老王婶连连推拒,“不饿,不饿。”

&ep;&ep;“炒面我炒多了,你帮我吃点吧,过夜了就不好吃了。”

&ep;&ep;听袁如珠这么说,老王婶踟蹰几下,她看向香鲜味辣的炒面,嗓子动了动。

&ep;&ep;袁如珠把炒面推过去,“吃吧。”

&ep;&ep;“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老王婶拿起筷子,挑起一柱面。

&ep;&ep;香滑的面条溜进嘴里,老王婶吸气,又继续嗦面条。

&ep;&ep;香滑鲜软,汁浓味美的炒面仿佛将她过度劳累的疲惫碾碎,仿佛将她的愁绪拔走,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全身心里便只有这鲜香味美的炒面了。

&ep;&ep;“如珠,你这炒面炒的真好吃。”

&ep;&ep;“好吃您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ep;&ep;吴桂芳走过来,给老王婶添了一杯凉茶,她说:“老王婶,天黑了山上不安全,你以后砍柴别砍到这么晚才回来。”

&ep;&ep;闻言老王婶长叹气,“这不是想着多砍点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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