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免贵姓郝。”

&ep;&ep;“郝掌柜午安。”叶宴之点头,又问,“郝掌柜是这酒坊的主事之人吗?”

&ep;&ep;郝掌柜虽是这小县的分店掌柜,但他以前也在府城帮了许久的忙,认人的本事自认还是有的,这两人虽是都是寒衣打扮,但气度很不一般,尤其是说话这位,脸上的贵气遮都遮不住。

&ep;&ep;大生意上门了?

&ep;&ep;郝掌柜点头,“当然。”起身出了柜台,正要介绍自家酒坊的好酒,却见叶宴之直接拿了桌上倒扣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米酒,递给呆愣住的郝掌柜面前,“掌柜试试这酒。”

&ep;&ep;叶宴之的态度太理所当然,好像在别人酒坊推其他酒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郝掌柜下意识地接过了,依言喝了半口。

&ep;&ep;酒一入口,先前的想法就被丢在了一边。

&ep;&ep;郝掌柜跟酒打交道了几十年,什么酒在他这里都闻一下就知道好与坏,这酒是真好,味道先不提,这最简单的米酒竟好似有养身之效,而且没有喝出半分药材的痕迹。

&ep;&ep;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宴之。

&ep;&ep;“这方子公子卖么?”

&ep;&ep;叶宴之笑眯眯点头。

&ep;&ep;“卖。”

&ep;&ep;“六十两!”郝掌柜很快就出了一个价,“我出六十两买这个方子,公子愿否?”

&ep;&ep;从进入酒坊后,叶宴之就像变了一个人,先前有些傻的模样变成了游刃有余,甚至有些运筹帷幄之感,顾怀陵就一直没吭声,让他主事。

&ep;&ep;六十两?

&ep;&ep;顾怀陵没卖过方子,不知道价钱,闻言看向了叶宴之。叶宴之还是笑眯眯的,听到郝掌柜的话,居然直接点头,“好呀。”

&ep;&ep;郝掌柜大喜,随便出个价居然没有反对,这价太低了,就算自家酒坊不用这方子,自己转手一卖,得能好几倍呢!

&ep;&ep;顾怀陵:“…………”

&ep;&ep;就算不知道酒方的价格,别人说价,你好歹还几句?而且看这掌柜的样子,明显是赚大发了。

&ep;&ep;自己脑子果然还是被驴给踢了……

&ep;&ep;“但是呢——”

&ep;&ep;慢悠悠的三个字堵住了郝掌柜要拿钱的举动。

&ep;&ep;叶宴之定定看着郝掌柜。

&ep;&ep;“大米小米陈米南北米,芙蓉糯,云省糯,澜州糯,各省糯,而已知酒曲有十六种。至于酿酒其他作料,春兰夏荷秋菊冬梅等等,花种上万,更不说还有上万种可以入酒的药材。”

&ep;&ep;“光我说的这些,随意换一样,哪怕出酒的时辰有稍许差别,味道也大大不同。”

&ep;&ep;叶宴之坐在竹椅上,双手交叉于腹,微扬下颚轻笑,看着呆愣住的郝掌柜,淡淡道:“万种酒方,郝掌柜都吃得下?”

&ep;&ep;郝掌柜彻底呆滞当场。

&ep;&ep;☆、第十一章

&ep;&ep;万种酒方?

&ep;&ep;顾怀陵眼皮跳了跳,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淡定如斯的叶宴之,叶宴之静静看着郝掌柜,沉浸安静下来的眉眼说不出的清贵和淡漠。

&ep;&ep;数十息后郝掌柜才回神,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公子说笑了。”

&ep;&ep;叶宴之低眼看着自己的指尖,从未做过粗活的手,白皙修长,叶宴之不在意的捏了捏,“确实在说笑。”

&ep;&ep;郝掌柜松了一口气。

&ep;&ep;刚才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诚然,世上酒方万种,但很多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就算有一些无法专研的独门秘方,但就拿自家酒坊来说,总店也不过几十种酒方罢了,何来万种珍藏?

&ep;&ep;看着郝掌柜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叶宴之弯唇,似笑非笑,“郝掌柜刚才给我讲了个笑话,我便也给郝掌柜讲个笑话罢了,惊着掌柜是我的不是了。”

&ep;&ep;自己何时讲笑话了?

&ep;&ep;郝掌柜不解看着叶宴之,看着那双明明笑着却不带半分笑意的双眸时,忽的想起了刚才自己说的六十两,老脸一红,有些讪讪,这个价格,在懂行人的眼里,确实是个笑话。

&ep;&ep;正要说话,却又听得叶宴之问道:“郝掌柜和酒打交道很多年了?”

&ep;&ep;郝掌柜点头,有些自豪,“十多岁的时候就在酒坊做事了,现在已经四十有六,快三十年了。”叶宴之点头,“三十年了还在这种小地方当掌柜,确实厉害。”

&ep;&ep;“你———”

&ep;&ep;郝掌柜神色一变,没想到这位看着和气,说话却这般刺人,深呼吸一口气,还未曾言,叶宴之却忽地笑问,“郝掌柜既然曾在酒坊做事,那想必酿酒也很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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