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
&ep;&ep;在陈燕西的潜意识里，金何坤是“真正都市人”。他们不尽相同，金何坤应该去过光鲜亮丽、符合世俗价值观的生活。他应该在灯红酒绿里，带浑身欲望的烟火色气。工作时在甚高频与管制员抬杠斗嘴，下飞机大家又都是兄弟。
&ep;&ep;而自己，陈燕西虽很想很想，再回到城市深巷的烟雾缭绕里，回到俗气的市井中，回到那些油腻色|欲的男人间，周旋在腿长胸大的女人里。
&ep;&ep;精英白领写字楼高耸入云，香鬓豪车开派对夜夜笙歌。
&ep;&ep;但他不能。
&ep;&ep;陈燕西见过山川湖海，就再也回不去了。见过海下百米光景，从此“向下”就是“向上”。
&ep;&ep;金何坤气过了，于是口吻也淡。他想学唐浓，只学到皮毛，未见精髓。
&ep;&ep;“你很自由我知道，陈燕西。但你不能这样对我，给我希望......又叫我不要喜欢你。”
&ep;&ep;“太过分了。”
&ep;&ep;陈燕西觉着如此想来，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但金何坤对他做的事，又何尝不残忍。
&ep;&ep;“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坤儿。”
&ep;&ep;“你不能叫我满心都是你，然后某天又打定主意离开我。天秤分两端，一是大海，一是金何坤。我没法选。”
&ep;&ep;两个站在对立面的人，连相爱也困难。
&ep;&ep;金何坤死死攥住陈燕西的手，“我还没说要复飞。”
&ep;&ep;“今天不飞，明天不飞，今年不飞，难道你一辈子都不再飞行？”
&ep;&ep;“没什么你敢保证。”陈燕西说。
&ep;&ep;金何坤遽然转头，在黑暗中摸索到陈燕西的眼睛。他知道陈燕西潜台词，这人“没有家”，四海为家。所以金何坤想给他一个许诺都不行。
&ep;&ep;而山盟海誓说出口，又太俗套。什么“我发誓爱你一辈子”，简直狗血到不堪入耳。
&ep;&ep;“不如我们打个赌，”金何坤终究选择退让，能有什么办法，谁叫那是陈燕西，“今年我陪你去工作也好，拍鲸也好，或是追鲨。不管什么，你让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