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庸庸碌碌、浑浑噩噩。才会在瞧着陈燕西第一眼时,看见他身上久违的光,变得不能自抑,变得弥足深陷。

&ep;&ep;飞行与潜水一样,他们同时告别水平世界。一个飞向深空,一个潜入深海。

&ep;&ep;金何坤很明白,他之所以紧紧抓住陈燕西,是因为对方身上那点共通。

&ep;&ep;说起来有些可笑,但无法,金何坤需要通过陈燕西对潜水的执着,去窥见当年他义无反顾选择飞行的初心。

&ep;&ep;而那一块初心太烫,所以不敢久看。像半路出轨的人迷途知返,却始终迈不过心里那关。

&ep;&ep;很没脸。

&ep;&ep;这个夏季格外短。

&ep;&ep;暴雨阵阵相接,蝉鸣时断时续。好似哪位道友渡劫,恐要飞升。

&ep;&ep;不少地区灾情严重,已造成伤亡。城市倒千篇一律,汽车开过街道,水花四溅。路边等公交的群众骂骂咧咧,怀疑人生又埋怨天气。

&ep;&ep;傅云星很久没出现。其间金何坤造访大慈寺,询问傅大师时,小和尚说大师最近老请假,以前这情况很少见。

&ep;&ep;而唐浓范宇的论文进行一半,开始讨论年底追鲨行动。陈燕西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人打炮次数明显下降。

&ep;&ep;几场雨后,温度就下来了。天气预报说立秋将至,未来几日会出现寒流来袭。

&ep;&ep;日子一茬接一茬地过,金何坤始终不提及复飞的事。只说安排了人员流动,排在多少号不知道,等呗。

&ep;&ep;陈燕西总算赶上薛云旗的乐团演出。那天卖两张票去听演奏会,刚好弥补许久没有同金何坤约会的缺失。

&ep;&ep;他俩穿得比较正式,位置靠前,人群里特打眼。薛云旗上台时,陈燕西以手肘撞了撞坤爷,“就他,指挥。这几年火得没法形容,看见后面的大提琴手没。”

&ep;&ep;“据说叫顾惜,京城老贵族。”

&ep;&ep;“我说你这一天是听音乐还是专注八卦。”金何坤抬首,不巧与顾惜隔空相望。

&ep;&ep;两人视线不经意对上,几秒后,又同时挪开。

&ep;&ep;陈燕西:“这小子是后起之秀,长得帅,琴技好。天涯上关于他的扒一扒,简直能出书。”

&ep;&ep;“不过他有男友,据说是南方某企业家后人,顾山慈。”

&ep;&ep;金何坤摸着下巴,迟疑片刻。他遽然抬头盯住顾惜,“等会儿,等会儿。”

&ep;&ep;“顾惜我不认识,顾山慈.......该不会是顾叔家那只狼崽子?”

&ep;&ep;八月底,两人变得异常繁忙起来。

&ep;&ep;独处机会更是锐减,碰面次数严重下降。

&ep;&ep;陈燕西奔波在唐浓的工作室和俱乐部之间,还得穿插程珠怡几个夺命电话。陈老师连轴转,手头追鲨文件有一本五三那么厚。

&ep;&ep;“妈,我说了那什么李家儿子的婚礼我不去。您也别去,他一基佬骗婚找死吧。”

&ep;&ep;“哦,是和男人订婚啊。”

&ep;&ep;“不去不去,还是不去。您儿子我忙得要命,下回,下回他订婚我肯定去。”

&ep;&ep;而消失近三十天的傅神棍,终肯露面。他开着跑车,裹起袈裟,吆喝金何坤组局。

&ep;&ep;十分不把佛门当回事。

&ep;&ep;这次没去SPACE,C市高端酒吧一溜儿,想换哪换哪。据说SPACE朋友的朋友太多,玩起来没意思,喝得没完没了。

&ep;&ep;金何坤从城市摄影里抽身,近期他迷上攀楼。陈燕西忙工作,他也没闲着。两人对这种互不打扰的生活状态挺满意,傍晚六点以后,才是二人联系时间。

&ep;&ep;攀楼有风险,这事他跟陈燕西提过一次。因攀楼丧生的摄影师或纯粹爱好者、跑酷者等,不在少数。

&ep;&ep;坤爷以为陈燕西会阻止,结果陈老师只轻描淡写地回一句:那就去呗,你喜欢就做。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都支持。

&ep;&ep;彼时坤爷内心五味杂陈,讲不清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是否可理解为全情支持,又是否可看作是......没那么在意。

&ep;&ep;金何坤觉得自己想太多,很不爷们儿。于是干脆放手去做,没事就攀登上几十层大厦的楼顶。拍几组令人肾上腺激素飙增的画面。

&ep;&ep;不料居然在微博上小火一把。

&ep;&ep;晚上傅云星的局在V+,来的都是熟人。金何坤与陈燕西因事迟到,魔鬼朋友们唯恐天下不乱,干邑满上二十杯,要求一口干。

&ep;&ep;音乐炸耳,挺不舒服。蹦迪时纸花遍天,说什么敬自由。都市男女成天困于乏味工作中,怕是只能以此麻痹自个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