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近日都有谁往老太太宫里说话吗?”刘彻不抱多少希望地问道。

&ep;&ep;虽说曹盈被太皇太后时时带在身边,但一个孩子真能注意记下这些吗?

&ep;&ep;出乎刘彻的预料,曹盈每每听事都听得仔细,记得也清晰,只是她没记得有谁与太皇太后说什么刘彻坏话。

&ep;&ep;“仍是那些道家出身的朝臣喋喋儒家不好啊。”

&ep;&ep;曹盈不明白刘彻的负面情绪到底自何处而来,朝臣一般也不敢从刘彻身上着手说话,都只说刘彻是被儒家那一套蛊惑了。

&ep;&ep;思索一会儿,她又道出了一桩异常:“前日倒是有个刘姓王族女进宫来拜过了,哄的太皇太后颇为开怀,只是我不认得她是谁。”

&ep;&ep;刘彻就转头问向伺候的宫人,得知如今在京中可以来的,八成就是淮南王之女刘陵。

&ep;&ep;刘陵已来京一年多了,只是私下来拜见太皇太后应还是头一遭。

&ep;&ep;她生得美又放得开,与她接触过的朝臣爵子大多与她有了亲密的关系。

&ep;&ep;因而刘陵被京中许多贵妇恨之入骨,偏偏又不能拿她一个翁主怎么样,只得更宣扬她的恶名。

&ep;&ep;刘彻听说过一些这堂妹的事迹,但从前他不过是当堂妹天性好色,没如何搭理过。

&ep;&ep;然而如果深思她的行为,就会发现疑点。

&ep;&ep;若真是喜好男色,她在淮南王的地盘当然会更自由些,却偏偏要来京中勾搭权贵。

&ep;&ep;被她勾搭上的年岁容貌实际都不算上乘,唯一共通点也就是都手握权柄。

&ep;&ep;若说是为未来计一上佳的丈夫,那也不会与那么许多人纠葛,搞臭了名声如何能有好未来。

&ep;&ep;现下她又去接触太皇太后,难不成是真有些不可告人的阴谋?

&ep;&ep;刘彻想到这里越发觉得不对,他可是知道这些与他有亲缘关系的同姓王,实际都不太安于本分的。

&ep;&ep;刘陵是淮南王刘安的女儿,刘安与老太太又同是道学推崇者,在民间名声也很大,若真要搞些小手段,还真会威胁到刘彻。

&ep;&ep;要知道他最近冷落阿娇,在老太太看来可并不是什么讨好的举动。

&ep;&ep;馆陶公主不得进宫后,他也确实松懈了许多。

&ep;&ep;但如果老太太真动了念头想要改换天日,他被孝这一个字压着,还真没什么法子。

&ep;&ep;刘彻心中有些焦虑,但也不好与两个孩子说道,只是嘱咐宫人将一些竹简抱着送往长乐宫。

&ep;&ep;这些竹简写着的自然就是曹盈想看的梁孝王事迹。

&ep;&ep;然后他才蹲身下来,摸了摸曹盈的头:“盈盈帮舅舅稍注意些,若是那刘陵再来,有什么表现,你都与舅舅说说。”

&ep;&ep;曹盈眼中露出迷茫,到底是点了头,又补充说:“曾外祖母怕只是许久不见窦太主,心中孤苦,才梦中见了已逝的梁孝王,舅舅不用太担心。”

&ep;&ep;“我也希望如此。”刘彻听她还来安慰自己,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些笑影:“盈盈在老太太身边陪着,让老太太没那么寂寞,可是帮了舅舅大忙了。”

&ep;&ep;夸完了曹盈,他又转头向霍去病嘱咐:“近些日子我怕是会少往卫夫人那里去,许久未理睬过皇后我也需得去陪陪皇后,让你姨母不要多思。”

&ep;&ep;念着才出生不久的女儿刘玥,他到底又加了一句:“玥儿也快满月礼了,宫中必是会大办的。这些日子你也让她参与筹办到这件喜事中来吧,别忧虑过头伤了身了,我总是会护着她母女二人的。”

&ep;&ep;他不愿见阿娇,可到底阿娇是他的皇后,也仍是太皇太后的心头肉,总不能再让阿娇去向太皇太后告自己的状。

&ep;&ep;霍去病应下:“陛下决定就好,我小姨和玥儿总归是得了陛下疼惜的。”

&ep;&ep;刘彻面色缓和,卫子夫性情温良不叫他烦恼,确实让他省心不少。

&ep;&ep;两个孩子拜别刘彻,见天还未完全暗下来,曹盈便和霍去病一起先往卫子夫那里去了一趟。

&ep;&ep;卫子夫正拿了个小布偶逗弄刘玥,惹得她咿咿呀呀地摆着藕节似的手臂。

&ep;&ep;听霍去病转述了刘彻的话,她表情凝了几秒,垂了眼倒没有多少出乎意料的意思:“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就全凭陛下的意思吧。”

&ep;&ep;卫子夫神伤不过一会儿,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刘玥身上,重露出个带着忧伤的笑容。

&ep;&ep;“总归我也和往日无所依不同了,有玥儿在,我这心总是有个依处了。只要皇后不来害我的玥儿,宠爱我是不去争的。”

&ep;&ep;她话落顿了顿,自嘲般道:“陛下的宠爱,我也是争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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