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刘彻的心也坠了下去,抛开朝堂上的糟心事,坐到了她的身边去。

&ep;&ep;他将她的手握于掌中合住,关切道:“周先生是如何说您状况的,可让您进药补补了?”

&ep;&ep;刘彻不提还好,一提起周先生就让曹盈想起方才周先生与自己的一席话,好不容易止住的泪仿佛又要涌出了。

&ep;&ep;她听不太下去他们谈话了,也不想在他们面前落泪惹伤心,匆匆告了声别,掩了面小跑着离了长乐宫。

&ep;&ep;刘彻有些懵,不知自己的话是怎么惹了曹盈伤心。

&ep;&ep;他向太皇太后疑惑地问道:“盈盈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她了吗,我见她眼眶都红了。”

&ep;&ep;太皇太后用力合了合眼,从混沌中勉强挣脱出来。

&ep;&ep;她捏了捏刘彻的手,嘱咐他道:“皇帝,盈盈这翁主全凭我才来的,若我身后无你照拂,她怕是承不住这尊号,你可得注意不能让旁人欺辱她。”

&ep;&ep;破格让曹盈成为有封号的翁主,是给她的尊荣,却也是给她的考验。

&ep;&ep;不少人都嫉恨于曹盈所享的优待,不过是因着太皇太后的威仪才忍下的。

&ep;&ep;如果太皇太后不在了,曹盈回了平阳侯府住着,怕是朝上就会有人质疑她的身世不配翁主来请命褫夺她的封号。

&ep;&ep;毕竟曹盈身后就是新兴的王太后外戚这一支,借着曹盈的缘故来打击王太后这一支外戚确实是个法子。

&ep;&ep;太皇太后对王太后没什么好感,也觉着需有人抗衡了外戚一支才能让朝政安稳,但是她不想见自己疼爱的小曾外孙女被搅合进去。

&ep;&ep;曹盈的父亲曹寿确实可以替她顶住压力,但是曹寿也不像是个寿岁悠长的,到底不能一直替曹盈遮风挡雨。

&ep;&ep;还是需靠刘彻这个舅舅。

&ep;&ep;这是太皇太后早就琢磨过的事儿了,只是如今她实在脑袋不太能转得动了,虽然嘱咐了刘彻,却不能再向他剖析清楚。

&ep;&ep;刘彻奇怪她提起这桩事儿的缘由。

&ep;&ep;对于朝堂上后宫中的争斗,他从未亲历过,只站在高处看去许多也就不能了解,所以当下他只觉得太皇太后托他照料曹盈有些莫名其妙。

&ep;&ep;他自己可爱的小外甥女,他能不好好看顾着吗?

&ep;&ep;“皇帝需记得,最重要予人的是信任。”太皇太后仍不大放心刘彻敷衍般地答话,努力向刘彻道:“你不需多宠盈盈,却需全然信她,旁人就害不到她。”

&ep;&ep;刘彻悟出了些,但是他的信任完全予人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ep;&ep;但是当下被太皇太后嘱咐照顾曹盈,他到底还是承诺下了。

&ep;&ep;太皇太后神色松缓了些,也没再攥着他的手,侧头一会儿道:“皇帝寻我这里来,应是朝上出了难事。”

&ep;&ep;刘彻“嗯”了一声,但已经不准备拿那些混账说的话来搅扰太皇太后了。

&ep;&ep;“将反对你的人都唤到我长乐宫里来。”太皇太后却是合了眼道:“我还没死呢,我许了的事儿他们逆着来,就是在反我。让我来问问。”

&ep;&ep;第55章问&ep;通知一个决定而已

&ep;&ep;几家老臣在朝上时敢于对刘彻大呼小叫着吹胡子瞪眼,但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就如几只鹌鹑般,瑟瑟不敢出声。

&ep;&ep;太皇太后不急着质问他们,用手撑着头合起了眼如在小憩,更是让躬身的老臣们不知如何是好。

&ep;&ep;互相对了眼神推诿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推了太皇太后本家窦家如今的管事人出来,想让他借着亲缘关系去向太皇太后攀攀情。

&ep;&ep;被推出来的窦姓老臣瞪向自己这些往日称着志同道合的同僚,憋了一肚子气又不好发作。

&ep;&ep;猛吸了一口气,他揣起谄媚得有些假的笑容,向太皇太后唤道:“姑姑,您还醒着吗?”

&ep;&ep;虽然他口称姑姑,但是实际他们也只是姓氏相同,并不亲近。

&ep;&ep;窦太皇太后原先出身低,父亲经过秦末大乱后就隐居垂钓,以至于家中清贫,而这种状况在她父亲不幸坠河身亡后就更加恶化了。

&ep;&ep;若非窦太皇太后以良家女身份入宫后巧合被遣往代郡又被当时的文帝刘恒看上,窦家人根本是出不了头的。

&ep;&ep;太皇太后成为皇后之后,提携着母家窦家成了大世家,但是这些亲故真论下来她都不相熟。

&ep;&ep;因此闻听自家族人唤自己,太皇太后也没有动作,甚至都没有睁开眼,只是以鼻音“嗯”了一声。

&ep;&ep;这就是醒着也不想搭理他们的意思了。

&ep;&ep;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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