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曹盈听得认真,她便歪了歪脑袋,回想还有什么相关售爵的事情能说。

&ep;&ep;“我听守殿的宫人传,父皇与群臣解释说他即便要售爵也就只是售个名义上的爵位。有这种爵位的人顶多就是为官会简单些,无伤大雅。”

&ep;&ep;这话刘彻应该是确实是说了,但是朝上诸公不可能就真的信了。

&ep;&ep;曹盈也不信。

&ep;&ep;即便只是个虚爵,但只要开了售爵的先河,以后就有可能原本属于世家侯爵们的各项特权都能明码出售。

&ep;&ep;曹盈修整完美的樱色手指甲有节奏地轻敲在桌案上,她自己则出神地想着刘彻提出售爵的用意。

&ep;&ep;卫子夫说刘彻大概率是要将售爵作为引子引出另两条策略,曹盈是认可的。

&ep;&ep;但是既然刘彻都已经将售爵如何售的细节想明白了,也说明刘彻是真的有所动心的。

&ep;&ep;这件事在未来就未必成不了真。

&ep;&ep;如果刘彻真的将官爵以钱财论价,商人富贾皆有机会成为“侯爷”,那现下存在的侯爷如何自处?

&ep;&ep;相关朝臣们的利益,尤其是世族们的利益,也怪不得引发一片反对声。

&ep;&ep;曹盈敲击的节奏顿了一顿,忽地觉着刘彻首先提出这一条,也有可能是在反击他立卫子夫为后时,世家大族们对他的掣肘。

&ep;&ep;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失笑,以她舅舅记仇的性子似乎还真有可能这么干。

&ep;&ep;总归大家伙都反对着,这件事在眼下应该是成不了真,曹盈便将这件搁置了,问道:“那另外两项呢?”

&ep;&ep;刘玥瘪瘪嘴小声抱怨了一句:“盈姐姐怎么尽对这些无聊的事情感兴趣。”

&ep;&ep;不过她也就只是抱怨一声,解释道:“另外两项听着太复杂,我没记下来。母后说盈姐姐如果想知道详细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大司农韩安国。”

&ep;&ep;全国财政上的事确实问韩安国比较合适。

&ep;&ep;曹盈颔首,没再追问刘玥。

&ep;&ep;她伸手用帕子将刘玥嘴角的酥饼屑擦了擦,微笑着道:“倒不是感兴趣,就是觉着我身子弱,许多你们能做成的事都做不成,只能动动脑子,看能不能帮上大家的忙,尽量不作无用的负担。”

&ep;&ep;刘玥听了曹盈的话后呆了一会儿,然后勃然大怒,骂道:“这是谁跟盈姐姐说的浑话,看我不撕烂了他的嘴!”

&ep;&ep;“没有谁说,是我自己觉着。”曹盈不知她怒从何处来,连忙轻声安抚她让她不要激动。

&ep;&ep;这确是曹盈一直抱着的想法,如今的平阳侯府上还没有谁敢来说她的闲话。

&ep;&ep;顶多是前世里的一些流言,让她对自己生出了这样的认知。

&ep;&ep;而重生到这一世后,情况其实也没变太多。

&ep;&ep;她确实是比前世康健了不少,但其实也就只是托周先生的福,能如常人般行走交流罢了。

&ep;&ep;周先生看顾着她的身子,也有嘱咐她还是少见生人,少往人群密集的地方去比较好。

&ep;&ep;但是为着满足她自己的愿望,她还是经常来往宫中与窦婴的府邸,让她时不时就又得被疼痛纠缠。

&ep;&ep;自己做出的决定自然需要自己承担后顾。

&ep;&ep;许多时候,隐晦袭来的疼痛她只要能忍下的都会忍下。

&ep;&ep;毕竟一旦犯病倒下,就会劳亲友照顾自己,还让他们担心。

&ep;&ep;她唯一能够报答亲友们的,也就是用自己无用的时间看看能不能琢磨出些办法帮助到他们。

&ep;&ep;要不然她现在甚至都不如自己前世那样,深锁院落内至少不会轻易给大家添麻烦。

&ep;&ep;“无缘无故的,你怎么可能这样想!”

&ep;&ep;刘玥却根本不信曹盈的说辞,执着曹盈的手认真道:“一定是有人在你身边说你坏话,叫你听着了。盈姐姐,这种人你不能护着,告诉我,我要好好教训他!”

&ep;&ep;在她看来,她的盈姐姐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温柔的人了。

&ep;&ep;就连曹盈病态的脸色在她看来都是美的。

&ep;&ep;甚至她被卫子夫管教着不该过分淘气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若是也有曹盈那样的病就好了。

&ep;&ep;但再转念一想自己染个风都难受得流鼻涕流眼泪的,她又不敢想着染病了,只更觉得天生病着却仍有所为的曹盈厉害。

&ep;&ep;怎么有人敢说曹盈是负担!

&ep;&ep;曹盈错愕地看着刘玥脸上此刻因愤怒而流露出的暴戾表情。

&ep;&ep;她这才发现,自己这位公主表妹有卫子夫那种亲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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