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她忘了,还是她没见过。

&ep;&ep;应当不是忘了。她想。

&ep;&ep;齐朔就该是这样的,该发怒的。

&ep;&ep;就该是搅动风云的能人。

&ep;&ep;韶声这几年,虽关在山上庵里,不知世事,但早在母亲那里听过元家军的名号。

&ep;&ep;下山之后,又从偶遇的何泽生处得知,齐朔早已摇身一变,以元将军为名,变成了掌控北地,剑指南方的枭雄。

&ep;&ep;更何况近日来,观云在这片官邸之中四处打听。她虽生气不怎么搭理自己,但服侍却仍然负责。二人同住西苑,各种有关“元大王”的消息,难免会传到韶声耳中。

&ep;&ep;重见齐朔后,韶声对他是元家军的首领这件事,只是惊讶了一瞬。

&ep;&ep;甚至对齐朔化了姓名,改姓元,也不好奇。

&ep;&ep;不好奇他为何改,也不好奇他是否会改回去。

&ep;&ep;她潜意识里认为:他有如今的身份地位,是理所应当的。

&ep;&ep;无论心里不以为然多少次:聪明人有什么了不起,不都是人吗?

&ep;&ep;她仍然深知,这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气话。

&ep;&ep;齐朔是故京城最有名的公子,极富才干。若不是家道中落,早就声名大显了。正如一柄宝剑,无名之时蒙尘,但总有绽露锋芒的时候。

&ep;&ep;当然,他也早就该对她发怒了。

&ep;&ep;与自己相处,只不过是暂时势弱,不得已而忍气吞声。

&ep;&ep;她斥骂他,还将他抛下了。

&ep;&ep;——故京城破之日,将他抛在那座孤城之中了。

&ep;&ep;她有意不去想,齐朔作为身份有问题的犯人,能走到如今,虽改名换姓,若刚开始时,被曾经的熟人戳穿,该如何自处?如何破局?

&ep;&ep;至于她自己?

&ep;&ep;这样狼狈,这样卑劣。

&ep;&ep;韶声又闭上了眼睛。

&ep;&ep;以为自己不看,别人就看不到,就可以远远逃开。

&ep;&ep;但这是不可能的。

&ep;&ep;齐朔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ep;&ep;掌住她的后脑,猛然低头,重重地亲吻上了她的嘴唇。

&ep;&ep;确切地说,是啃咬撕扯着她。仿佛猛兽扑解着猎物。

&ep;&ep;“唔唔!”

&ep;&ep;韶声的口中骤然被填满了。

&ep;&ep;敌人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她的领地。

&ep;&ep;什么都被挤到一边。

&ep;&ep;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ep;&ep;只能勉力地撑起发软的身体,挥舞着手臂,胡乱地想要推开齐朔。

&ep;&ep;可他离得那样近。胸膛已经贴上来了。

&ep;&ep;好像铜墙铁壁,被火烧得滚烫,触碰一下,手就烫得受不了,要收回来。

&ep;&ep;韶声甚至能听见,包裹于其中的,有力的心跳。

&ep;&ep;她的心跳与他重合。

&ep;&ep;不知过了多久。

&ep;&ep;猛兽的进食终于告一段落。

&ep;&ep;“咳咳咳。”韶声已经憋得满脸通红,转过脸,呛咳起来。

&ep;&ep;“声声小姐。”猛兽披上人皮,化作了彬彬有礼的美丽仙人。

&ep;&ep;面上丝毫不见方才的样子。

&ep;&ep;但平静的语气却维持不住,渗出些与目光同样的怒意:”朔所受小姐之恩,该永生铭记。小姐难道不这么想?“

&ep;&ep;在韶声面前,齐朔不用元应时这声威赫赫的化名,反而直接以本名自称。

&ep;&ep;“如何不愿看我?”

&ep;&ep;韶声睁开眼睛,艰难鼓起勇气:“求你,求你放了观云。”

&ep;&ep;“……如果你愿意报恩。”虽然觉得理亏,但她没办法,还是小声说出了这句话。

&ep;&ep;她于齐朔,不仅无恩,还有仇。韶声想。

&ep;&ep;“柳韶声!”齐朔彻底撕开了平静的伪装。

&ep;&ep;他挟着韶声,将她直拖进内室,扔在床榻之上。

&ep;&ep;“声声小姐于我,如再造新生,恩重如山。“齐朔眼中怒意盛极。

&ep;&ep;“我只想用小姐最喜欢的方式报答。”

&ep;&ep;他盯着韶声一开一合的嘴唇,目光如同吃人的恶鬼。

&ep;&ep;又一次重重地啃咬上去。

&ep;&ep;好似要封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

&ep;&ep;牙齿碾过韶声的嘴唇,带来剧烈的刺痛。像是定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混着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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