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防她像防贼。

&ep;&ep;“安分点,别再捣乱。”

&ep;&ep;走之前,他说。

&ep;&ep;韶声满心忐忑地站在原地。

&ep;&ep;她等到了齐朔回来。

&ep;&ep;他开锁进门,她站着。

&ep;&ep;她还等到了主院来的丫鬟。

&ep;&ep;她仍然站着。

&ep;&ep;来人是连心。

&ep;&ep;手上捧着两套簇新的衣裳。一套青色的夏布男袍,颜色款式,与齐朔经常穿着的那套,一模一样。

&ep;&ep;他今天穿得也一样。

&ep;&ep;韶声原以为齐朔总穿一件衣服,不怎么更换。现在看来,是做了许多一样的,换着穿。

&ep;&ep;对于这一点,她很奇怪。

&ep;&ep;她记忆中的齐朔,在穿衣打扮上,是很讲究的。

&ep;&ep;那时,他在生活上的花费,尚且要仰仗自己。居家之时,穿得也都是锦衣绣袍。

&ep;&ep;如今,他富有整个北方,且在澄阳辗转这么久,也应该是占了澄阳。

&ep;&ep;如何就只能穿得起夏布?

&ep;&ep;至于连心拿的另一套,则正常许多。

&ep;&ep;是花色织锦的女子裙衫。

&ep;&ep;韶声早上刚知道连心的名字,对她有印象。

&ep;&ep;用余光偷瞄她拿着什么,总归于礼不合。

&ep;&ep;于是,韶声为周全礼数,主动招呼她:“连心姑娘。”

&ep;&ep;而连心对她,仍然保持着看不上的态度。

&ep;&ep;“是柳姐姐啊。”她的语气爱答不理。

&ep;&ep;教训韶声的话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ep;&ep;“姐姐可知,书房是将军处理军务的要处。无将军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ep;&ep;“别以为你与金参将有故交,借他的光,让你进来偷偷等着,就能接近将军了。”

&ep;&ep;“你这样,不过是连累了金参将。”

&ep;&ep;“将军虽然与人为善,但治军有方,赏罚分明。若是让他知道了,你擅闯书房重地——呵”

&ep;&ep;连心提高了声音,仿佛是故意要让房中之人听见。

&ep;&ep;“下场还不如你那小婢女。”

&ep;&ep;“将军心善,念她初来不知事,放了她,还会念你是初犯吗!”

&ep;&ep;“我会将你所为,原原本本地报与将军。”

&ep;&ep;最后竟至于呵斥了。

&ep;&ep;“呃……”韶声想开口,连心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ep;&ep;“将军,连心求见。已照将军吩咐,备好了衣裳。”她伸手敲书阁的门。

&ep;&ep;门内无人应。

&ep;&ep;“将军?”连心又重复一遍。

&ep;&ep;仍然无人应。

&ep;&ep;“将……!”连心的声音戛然而止。

&ep;&ep;“啊——!”取而代之的,是韶声的惊叫。

&ep;&ep;她只短促地叫了一声,便捂着嘴,将剩下的声音,全都咽进喉咙里了。

&ep;&ep;圆圆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却骤然缩起。

&ep;&ep;全是因为——

&ep;&ep;一支裁纸的细刀,如同长了眼睛,从房中飞出,穿过门上雕镂空隙间糊着的碧纱,破风而来。

&ep;&ep;刀尖准确地插入连心的喉管,又直直从她的后颈穿了出来。

&ep;&ep;使她话都没说完,当即断了气。

&ep;&ep;然后,无声无息地倒地了。

&ep;&ep;血被堵在薄薄的创口之中,只会慢慢地浸出来。

&ep;&ep;使连心的尸身上,除了脖颈上穿着支有些诡异的纸刀,其余各处,都是利落整洁的。

&ep;&ep;齐朔姗姗地推门现身。

&ep;&ep;“乱叫什么?进来。”

&ep;&ep;他倚着门框,抱住双臂,如常地招呼韶声。

&ep;&ep;“记得把掉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只沾了地上的浮尘,还是能穿的。”

&ep;&ep;韶声战战兢兢地照做。

&ep;&ep;齐朔说得没错。

&ep;&ep;连心死时,并不腌臜,手上捧着的衣裳更谈不上沾染。

&ep;&ep;又一次进了这间书阁。

&ep;&ep;韶声的心情却与前次大不相同。

&ep;&ep;齐朔先前无意中露出寒意的脸,与连心的死状重合了。

&ep;&ep;韶声听齐朔的话,去拾衣裳时,连心的身子还是热乎的。

&ep;&ep;肌肤之下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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