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古屋桑?”宗像礼司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冷声开口:“你是来帮忙,还是来阻止的?”

&ep;&ep;他直接省略了宾语,因为古屋花衣在他眼里,自始至终都是赤王一方的。

&ep;&ep;“你猜错了,都不是。”她摇摇头,然后从腰间抽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再也没出过鞘的斩魄刀,随意地一甩,不偏不倚,直接□了周防身前的雪地里。

&ep;&ep;瞥了眼通体黝黑,流淌着诡异光泽的武士刀,周防尊挑眉:“什么意思?”

&ep;&ep;“我说过,别人欠我的,我喜欢亲自拿回来。”古屋花衣冲他脚下努努嘴:“血滴子小姐算是我的半身,死神的武器借你用,别太感谢哦~”

&ep;&ep;“……”

&ep;&ep;“记得看准了再砍~血滴子小姐的伤害是可以只作用于灵魂。”她又状似不放心地补上一句:“你说砍一个,她就绝对不会伤第二个。”

&ep;&ep;话已说的如此明白,再白痴的人也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ep;&ep;伊佐那社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给你添麻烦了……该死……我是王!你们不能杀我!”

&ep;&ep;“……”

&ep;&ep;什么叫做表情瞬间扭曲,古屋花衣终于见识到了。

&ep;&ep;【亲爱的,你怎么能把我交给别人?】血滴子小姐不满的质问刚好响起,压过了某人的歇斯底里。

&ep;&ep;【都说了是借用,做交易要有始有终。】

&ep;&ep;古屋花衣掏掏耳朵:“大度一点。”

&ep;&ep;这四个字是古屋花衣直接说出来的,既是说给血滴子听的,同样也是给准备出手阻拦的宗像礼司说的。

&ep;&ep;“你知道,这是他所希望的。”

&ep;&ep;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佐那社的胸膛已经被覆盖着明亮火焰的斩魄刀刺穿,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ep;&ep;至少无色之王是死了。

&ep;&ep;古屋花衣默默将刀重新收进剑鞘,仰头看向头顶。

&ep;&ep;——因为,周防尊头顶上的王者之剑,已经彻底碎裂了啊。

&ep;&ep;“抱歉。”终于做到了这一步,周防尊也终于释然。

&ep;&ep;“明知道会如此,你为何……”宗像上前一步。

&ep;&ep;他摇摇头,没有回答。

&ep;&ep;而是直接看向古屋花衣:“我已经不是王了,属于你的,来拿吧。”

&ep;&ep;“……”

&ep;&ep;古屋花衣咬过不少人,也杀过不少人。

&ep;&ep;但心甘情愿被她咬死的……周防尊是第一个,她却也希望是最后一个。

&ep;&ep;血液流入口中的感觉明明还是芬芳的,古屋花衣却觉得口中越来越苦涩。

&ep;&ep;她不敢看宗像的表情,甚至不敢去看头顶已经开始逐渐落下的巨剑。

&ep;&ep;“谢谢。”自己听到他这么说。

&ep;&ep;想得太多会让人变得矫情,她决定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都不敢想。只有下意识地吞咽,再吞咽……

&ep;&ep;直到对方的心跳停止,直到她喝到恶心,却依旧不想放开,不想让他变得像自己一般,没有温度。

&ep;&ep;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身上。

&ep;&ep;自从变成吸血鬼后,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寒冷。瑟缩了一下后,她终于放开了手里早已没有气息的赤王,捂着嘴开始干咳。

&ep;&ep;泪水早在不知不觉中肆意而出,流进嘴里,和血腥纠缠着一起。干咳变成干呕,只可惜,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ep;&ep;半晌,她伸手将那枚属于十束的耳钉从周防的耳朵上取下,沉默半晌,然后狠狠地扎在了自己左耳的相同位置上。

&ep;&ep;“有烟吗?”

&ep;&ep;不知怎么,望着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没有离去,却也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青王,从不抽烟的她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

&ep;&ep;下一秒,一盒已经被蹂躏的基本看不出原型的烟盒出现在自己面前。

&ep;&ep;她抬手抽出一根,笨拙地模仿着之前某人的样子,颤抖着叼在嘴里。

&ep;&ep;宗像礼司手中的打火机还没有递过去,古屋花衣已经抬手打了个响指——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ep;&ep;然而,当明亮的火苗在指尖跳跃的时候,无论是宗像还是花衣,都彻底愣住了。

&ep;&ep;她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生命总会延续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ep;&ep;想要记住的,不远忘怀的,哪怕只是一盏烛火,也总归会在心底的某处角落里,留下一片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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