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晚星刚开口,文成业就打断了她。

&ep;&ep;“金子阳给我的。”少年嘴里吐出这个名字。

&ep;&ep;想到最近学校里近来的传闻,以及金子阳一直以来若即若离的试探态度,林晚星忽然就明白过来:“金……金子阳?”

&ep;&ep;“是啊,你不知道吗,金子阳能听我话给我答案,是因为他是我妈的‘小男友’,我用这个威胁他。”

&ep;&ep;信息量太大,林晚星如遭雷击,更无法消化。大概是她目光也显露出情绪,文成业很直接地说:“别担心,我妈妈出轨,我爸爸也乱搞。他们是很恶心,我也很恶心,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文成业甩了甩手上的文件夹,意思明确。

&ep;&ep;太阳躲进云层,教学楼前刮起一阵凉风。

&ep;&ep;林晚星很温和地看着她的学生,男生确实晒黑不少,人也显得精神。

&ep;&ep;随着时间推移,人在表面上看起来总在不断发生变化。但文成业脸上的冷傲和执拗,好像与第一次见时,并没有那么大的区别。

&ep;&ep;足球或许会让他快乐,也能令他下定决心追寻梦想,但并不能完全改变他。

&ep;&ep;林晚星双手插袋,几乎有些悲观。

&ep;&ep;文成业调头就走,似乎想追上他爸爸的背影。

&ep;&ep;“你厌恶你的爸爸妈妈。”林晚星说。

&ep;&ep;“是啊,那又怎么样?”文成业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停下来脚步,回头。

&ep;&ep;“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但你也厌恶这样的自己。”林晚星说。

&ep;&ep;文成业很无语,但也显得很畏惧。他从来不准备和她在相关问题上进入任何深入交流,可他还是忍不住说:“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爸妈那样,而我这样,我们都很烂。”

&ep;&ep;“人确实很难改。”没有再和文成业说什么,林晚星转身走上台阶。身后没响起脚步声,文成业还站在原地。

&ep;&ep;她走到台阶顶端,最后还是回过头。

&ep;&ep;学生落在楼宇的侧影中,他脸上茫然困惑而不解的情绪反而格外清晰。

&ep;&ep;林晚星想了下,还是对他说:“虽然我也有很多问题,但我始终觉得,不管怎样,你的父母、家庭、你所经历的那些这些东西,都永远没办法决定你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ep;&ep;“那你想说什么能决定?”

&ep;&ep;“或许是,你理想中的那个自己。”

&ep;&ep;校长办公室在顶层,背后全无遮挡。

&ep;&ep;门敞开着,林晚星曲起指关节,敲了敲门板。

&ep;&ep;透过办公室的窗,能看到远处的天空。

&ep;&ep;春日天气晴好,远处蓝天高远,白云胜雪。

&ep;&ep;文成业必然是困惑的。

&ep;&ep;就算他有勇气踏上那辆前往永川的大巴,也不代表他能披荆斩棘,直面人生难题,做出真正的选择。

&ep;&ep;毕竟很少有人能清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ep;&ep;而林晚星也一直不清楚,像文成业这样的孩子,是否会被真正改变。学习、教育、甚至是宽容和爱,这一切的一切,是否能真实地改变一个人。

&ep;&ep;还是说,人从头到尾,都不过是长成他基因中注定地、他会变成的那个样子。

&ep;&ep;办公桌前,校长抬起头。

&ep;&ep;“校长,您找我?”林晚星鞠了个躬。

&ep;&ep;第112章急事

&ep;&ep;人的消失,有时是有一定过程的。

&ep;&ep;它的意思是,人并不是突然不见。而是用一种相对缓慢但有预谋的过程,慢慢将自己存在的痕迹一点点擦干净。

&ep;&ep;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学生们并不认为林晚星消失了。

&ep;&ep;只是那天下午,他们考完试,照例去体育器材室等林晚星下班时,遇上了紧锁住的大门。

&ep;&ep;大家一开始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嘟囔着准备撤退。这时有丰富翻窗经验的陈江河同志,提议先到后窗看看。

&ep;&ep;所以他们绕道操场,来到体育器材室后窗,向内张望。

&ep;&ep;灯都关着,光线有点暗,东西和他们离开时没什么区别。眼尖的林鹿还发现他刚扔在林晚星桌上的半包乐事薯片。

&ep;&ep;可这能说明什么?

&ep;&ep;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

&ep;&ep;陈江河推了推窗,果然,之前风雨飘摇的后窗早就被修好了,林晚星这人一直认真,她来之后,体育器材室干净整洁很多,窗修好这点小事,更不让人意外了。

&ep;&ep;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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