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侍书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ep;&ep;“你倒是脾气好。”

&ep;&ep;沈轻稚看着她笑了。

&ep;&ep;侍书个子不算高,身材也不苗条,反而有一种莹润的丰满,她脸蛋圆圆的,眉清目秀,看起来如同年画上的福娃娃,瞧着很是和善。

&ep;&ep;但她说话的时候很冷淡,似乎对沈轻稚这个新来的宫女不感兴趣。

&ep;&ep;沈轻稚知道她是大宫女,也在殊音斋侍奉多年,且她也不在乎外人是什么态度,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在宫里就不大会出错。

&ep;&ep;因此无论侍书说什么,她都笑意盈盈答“是”。

&ep;&ep;侍书说完最后一间书库,便道:“殊音斋其实活计不多,这里面的扫悉有杂役宫女去做,你要做的,就是她们忙的时候你盯着,不要叫她们夹带了殊音斋的东西。”

&ep;&ep;两个人说着话,便来到楼梯前,一前一后上了阁楼。

&ep;&ep;殊音斋的二楼是完全属于皇后娘娘的书房。

&ep;&ep;四面透亮的琉璃窗让整个阁楼明媚透亮,一上二楼,整个人都开阔起来。

&ep;&ep;楼梯上去,左手边是个小巧的雅室,只摆了一组茶桌屏风,另一侧就是皇后娘娘的书房。

&ep;&ep;绕过山川水秀的屏风,抬眼就能看到一张丈长的紫檀长桌,长桌之上,文房四宝早就摆齐,除此之外,还有一顶铜鎏金的博山炉。

&ep;&ep;长桌上正当间平铺一张洒金宣,上面的墨迹半干,沈轻稚匆匆扫了一眼,发现皇后在写王维的《山中》,但只写了前三句,最后一句空翠湿人衣没有写。

&ep;&ep;侍书道:“娘娘每日中午午歇起来时候,都会来书房看书写字,往往会有位姑姑跟随,不需要咱们贴身伺候,你只需要在娘娘需要研墨,品茶,寻书的时候上前伺候便是,其余时候,就守在屏风之外,当自己不在。”

&ep;&ep;沈轻稚明白了,她们相当于殊音斋的管书人,想伺候到娘娘身边,基本不可能。

&ep;&ep;这也很好了。

&ep;&ep;沈轻稚心情极好,她笑眯眯对侍书说:“是,我明白的,姐姐且放心。”

&ep;&ep;侍书的意思是,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只当自己不存在。若是有什么消息是从这里传出去,第一个要的就是她们的命。

&ep;&ep;侍书其实也知道,能选过来的宫女,绝对没有蠢笨的,只是这沈轻稚长得实在好,她一开始才有些担心。

&ep;&ep;倒不是她对漂亮的姑娘有什么偏见,只是这深宫内苑的,但凡有些姿色的,想要的都比旁人要多。

&ep;&ep;见沈轻稚很懂事,侍书便也不多说什么。

&ep;&ep;她领着沈轻稚下楼,道:“原她们两个住在我卧房隔壁,如今空出,便安排你住,只是恰好在通铺的最尾端,后半夜会有些冷。”

&ep;&ep;这个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过了年,雪融化,转眼便要开春。

&ep;&ep;沈轻稚笑着说:“那是我沾了姐姐们的福气。”

&ep;&ep;她一个三等宫女,进了坤和宫能自己住一间,便是最后一间尾房,怎么不会令人羡慕?

&ep;&ep;说到底,还是殊音斋的差事特殊,不敢叫她们同旁的宫女混住,就怕一不小心说破了嘴,惹出事端。

&ep;&ep;沈轻稚知道这样的差事会有风险,但机缘也很多,端看她是否能把握得住了。

&ep;&ep;她心中安定,那种想要向上走的愿景越发强烈,将近两个月的宫女生涯里,她逐渐甩开同队的大多数人,成为唯一一个进入坤和宫的小宫女。

&ep;&ep;说句实在话,心里还挺舒坦的。

&ep;&ep;这种因自身优秀努力而获得的成就,是让人相当满足的,是其他事都无法带来的。

&ep;&ep;沈轻稚跟着侍书七拐八拐,来到坤和宫最外侧倒座房的最末尾一间,这屋子比储秀宫的厢房还小,对内一侧连隔窗都没有,只开了一道顶窗,足以通风。

&ep;&ep;侍书从荷包里取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铜锁,然后便推门而入:“你且略收拾收拾,一刻后去殊音斋当差。”

&ep;&ep;沈轻稚福了福,先送她离开,然后便关上房门。

&ep;&ep;她回过神来,看到贴墙的窄炕和窗下的桌椅,轻声笑了:“真好。”

&ep;&ep;屋子虽小,却有个挂着锁扣的炕柜,沈轻稚把自己单薄的体己都放在带锁的炕柜里,抖了抖被褥,发现都已经换了新的,便也没再歇息。

&ep;&ep;不用一刻,她就回到殊音斋当差。

&ep;&ep;能进殊音斋的杂役宫女也都是坤和宫的老人,普通人是进不去的,侍书领着她认了人,然后道:“如今只你我二人,因此每日都要过来当差,白日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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