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朱兴海心中杂乱纷呈,却最终不敢再轻描淡写,他对沈轻稚低下了头:“是,姑娘说的是,我一定会谨记姑娘教诲,仔细行事。”

&ep;&ep;“不让姑娘白白为我操心。”

&ep;&ep;沈轻稚这才笑了:“朱公公,孺子可教也。”

&ep;&ep;她说着,看也不看一声不吭的李大山,领着戚小秋翩然而去。

&ep;&ep;待她们身影消失在琳琅珠帘中,李大山才僵硬着脸开口:“你何必……”

&ep;&ep;朱兴海脸色微变,呵斥道:“闭嘴。”

&ep;&ep;李大山面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别忘了,是谁提拔你上来的。”

&ep;&ep;朱兴海却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道:“她提拔你上来,却把你当个面团肆意磋磨,这一次咱们两个在前面打前锋,得到了什么?”

&ep;&ep;他顿了顿再道:“再说,我们这差事原也不是因她而来,都是皇后娘娘开恩,太子殿下仁慈,你可别忘了这些。”

&ep;&ep;说罢,他看也不看李大山,快步向前走:“你要不想好好在春景苑待着,你自己作死去吧,别拉上我。”

&ep;&ep;“我还得尽心尽力为贵人们当差。”

&ep;&ep;————

&ep;&ep;沈轻稚上午的课上得异常平顺。

&ep;&ep;今日是学琴,教授琴艺的是乐司的琴博士,她琴艺出众,教授细心,沈轻稚便听得很是入迷。

&ep;&ep;自然,她能感受到其余几位或有或无的目光,她们或是好奇、或是嫉妒、亦或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妒恨。

&ep;&ep;但沈轻稚却全不在乎,她一门心思听课,想要学会这一手简单的欢喜调,待到上午课结束,沈轻稚已能磕磕绊绊弹奏一曲。

&ep;&ep;虽不够动听,却能成调。

&ep;&ep;课毕,沈轻稚也不在书房多做盘桓,她利落起身,转身便要踏出珠帘门。

&ep;&ep;然而今日却有人开了口:“沈妹妹。”

&ep;&ep;沈轻稚脚步微顿,她偏过头来,借着正午明媚的日光看向开口之人。

&ep;&ep;王夏音往前走了两步,她眯了眯眼睛,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ep;&ep;“还没恭喜沈妹妹,得了太子殿下的赏,这在咱们春景苑可是独一份。”

&ep;&ep;王夏音的声音一如既往动听,沈轻稚眉目之间的笑意也越发灿烂:“不过是侥幸罢了,姐姐若是得送,说不得太子殿下也会给赏。”

&ep;&ep;“姐姐这般得殿下恩宠,不如也试一试?说不得就会得偿所愿。”

&ep;&ep;她如此说完,不管王夏音是如何脸色,转身便走。

&ep;&ep;有了这个小小的荷包,沈轻稚在春景苑的日子可谓是翻天覆地。

&ep;&ep;一日三餐都有朱兴海手下的小黄门亲自上门询问,每到饭时都殷勤送来,绝不叫沈姑娘等待半分。

&ep;&ep;在朱兴海的带领下,整个春景苑都殷勤备至,沈轻稚不用张嘴说半句话,就能有人把她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ep;&ep;如此过了几日,突然清闲下来的戚小秋对正在晒太阳打络子的沈轻稚道:“姑娘当真厉害,果然如同您所言,三五日不过,日子便好起来。”

&ep;&ep;戚小秋叹道:“如今就连吃用的水都有人早晚送,生怕姑娘为此发怒。”

&ep;&ep;沈轻稚手里飞快打出一个平安如意结,轻轻笑道:“我哪里会随意发怒,我这么好的脾气,自当是温和有礼的。”

&ep;&ep;这话说得颇有些逗趣,戚小秋那张寡淡的脸也跟着有了些欢喜气,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ep;&ep;“原我来跟着姑娘的时候,同屋的姐妹都劝我,说留在尚宫局才能晋升,平白无故跑去跟着一个侍寝宫女做什么,疯了不成?“

&ep;&ep;戚小秋跟了沈轻稚小半月,虽不能说全然看清沈轻稚的为人,却也能知道三四分。

&ep;&ep;沈轻稚不喜藏着掖着,一句话拐到昌平去兜个圈子,她要身边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个性子,其实同戚小秋最是相合。

&ep;&ep;戚小秋便也敢如此直言。

&ep;&ep;沈轻稚其实也有些好奇,她之前问过戚小秋为何会来自己身边,但当时戚小秋说人往高处走,尚宫局顶天就是管事姑姑,在宫里行走虽也体面,却到底不如宠妃身边的姑姑那般得势。

&ep;&ep;在得宠的贵人身边伺候,那是当真能横着走。

&ep;&ep;但现在,显然戚小秋是已经把信任交付与她,给她说了实话。

&ep;&ep;戚小秋抬头看向沈轻稚,唇边缓缓勾起笑意,这般率真,才有些青春少女的模样。

&ep;&ep;“姑娘,我来姑娘你身边,是表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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