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身份没问题,为何在这里也没问题,烧纸钱的宫女被火溅到不小心碰了供桌,是无心之过,但弄乱了桌上的祭品却不该,但她是坤和宫的宫人。

&ep;&ep;坤和宫的宫人,乃至整个长信宫的宫人,都要听皇后娘娘一人调遣,也听她一人奖惩,皇后只是病了,但她人还在,宫里的大小事务自然仍由皇后定夺。

&ep;&ep;沈轻稚这话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ep;&ep;但她说得再婉转,也是在德妃心口上浇油。

&ep;&ep;德妃急促呼吸两声,手紧紧攥着,几乎要把手心刺伤。

&ep;&ep;但她到底在宫里二十几年光阴,很快就把满心的火气压了下来,她微微低头,冷冷看了沈轻稚一眼。

&ep;&ep;沈轻稚正跪着,德妃只能看到她发顶的发髻,她的头发乌黑油亮,是那么的年轻。

&ep;&ep;德妃冷冷道:“你是陛下的妃妾,是皇后娘娘的心肝,觉得我动不了你?”

&ep;&ep;沈轻稚俯下身,声音淡然:“德妃娘娘自能罚妾。”

&ep;&ep;“呵。”德妃冷笑一声,却并未再同她纠缠。

&ep;&ep;她转过头,目光紧紧落在桌上的那一滩猪血上:“这血又是怎么回事?依我之见,这血应该是从祭酒瓶中流出,你替皇后娘娘为陛下守灵,是你的孝心,但祭品出了事,却也是你的疏忽。”

&ep;&ep;这事发生在坤和宫,过来坤和宫守灵的都不是高门大户出身,她们马上就要成为太妃,搬去太妃寝宫,可以说要仰赖未来的太后娘娘而活。

&ep;&ep;除非她们疯了,也决计不会招惹苏瑶华。

&ep;&ep;就这几位昭仪小主,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她们还想过好下半辈子。

&ep;&ep;这事其实可大可小,但不凑巧,德妃、淑妃和贤妃却偏偏在此时来到坤和宫,撞见了这一幕。

&ep;&ep;这事自然就大了。

&ep;&ep;沈轻稚垂下眼眸,脑中不停思索,最终还是浅浅看了沐芳一眼,对她比了个口型。

&ep;&ep;沐芳是皇后身边的得脸姑姑,伺候她二十年,在宫里也不会有人轻易给她没脸。

&ep;&ep;沐芳先给德妃行礼,然后才道:“德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关于祭酒被换之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因要给大行皇帝摆祭品,从所有丧仪送来时坤和宫已经经过三人检验,娘娘请看瓶底。”

&ep;&ep;沐芳伸手在供桌上取了一瓶封好的祭酒,按住瓶塞倒转给德妃看。果然,那祭酒瓶底上面贴了黄签,黄签上赫然写了三个人的名字。

&ep;&ep;一个是送祭酒的小黄门,名叫史小六,一个是接收检验祭酒的大宫女,名叫姚流云,最后一个就是一一检验并摆放祭品的沐芳。

&ep;&ep;沐芳声音清晰:“德妃娘娘,臣可以管事姑姑的女官位保证,每一瓶祭酒摆到桌上时,都是御酒坊出的二十年竹叶青。故而,现在其中一瓶里换成了猪血,那一定是有人在夜里更换祭品时故意为之,至于她意欲为何,臣不知晓。”

&ep;&ep;——-——

&ep;&ep;沐芳声音干净利落,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她摆事实讲道理,把所有关于祭酒的事都拿给德妃看。

&ep;&ep;既然德妃不肯善罢甘休,那所幸就闹个大的,直到把经手的人都挖出来,赶出去,才能罢休。

&ep;&ep;德妃没有立即开口。

&ep;&ep;倒是贤妃左看看右看看,颇为客气道:“德妃姐姐,您看灵堂这么乱,打扰了先帝可不好,不如先把灵堂收拾出来,咱们换去花厅再议此事?”

&ep;&ep;她客客气气给了这个台阶,若是常人也就接了,可德妃却不是常人,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贤妃,只说:“已经打扰了,还怕多上一刻不成?”

&ep;&ep;贤妃被她一噎,立即不说话了。

&ep;&ep;倒是淑妃温柔看向德妃,此时才开口:“德妃姐姐,扰乱灵堂也是不敬,贤妃妹妹说得对,还是让宫人赶紧摆好祭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先帝灵位旁落。”

&ep;&ep;她开了口,德妃就不好再不给面子,她顿了顿,回过头看向沐芳。

&ep;&ep;“沐芳,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得意人,这么多年都是谨小慎微,我信你不会在国丧之事上马虎了事,但是有人故意换了祭品,是对先帝的大不敬,是你还有你……”她看了一眼沈轻稚,“监管不力,疏忽不查导致的,这一点本宫说得可对?”

&ep;&ep;沈轻稚和沐芳异口同声回答:“是,娘娘教训得是。”

&ep;&ep;德妃点头,面色稍霁。

&ep;&ep;场面缓和了一下,德妃似乎也不再如刚才那般生气了。

&ep;&ep;德妃又问:“祭品是何时更换,又是谁人更换?”

&ep;&ep;灵堂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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