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银铃称是,让专门伺候她发髻的司职宫女上前来梳头,自己则站在一边道:“晨里朝云姐姐过来一趟,道让娘娘晚些时候去,太后娘娘不急。”

&ep;&ep;宫里宫妃不多,太后又不喜热闹,故而不让大家晨昏定省,但沈轻稚每日都要陪她说话,说一说宗室趣闻,故而经常会往慈和宫去。

&ep;&ep;娘俩相识多年,彼此熟悉,有些话不用明说,两人心里便都明白。

&ep;&ep;就比如太后这一句,就是说她早起要多懒,让沈轻稚不用早到。

&ep;&ep;沈轻稚闻言便笑:“我倒是同母后有缘。”

&ep;&ep;春睡困乏,两个人竟一起睡了懒觉。

&ep;&ep;待得洗漱完毕,早膳便也摆好,铜果领着迎红站在沈轻稚身边,笑道:“娘娘,今晨有御茶小膳房做的茯苓糕和山药鸽子汤,平阴养气的,娘娘得喝一盅。”

&ep;&ep;沈轻稚便端起汤盅,开始慢条斯理吃起来。

&ep;&ep;戚小秋适才进了膳厅,轻手轻脚来到沈轻稚身边,笑道:“娘娘晨安。”

&ep;&ep;原来总是不爱笑的秋姑姑,如今脸上笑容越发多起来。

&ep;&ep;沈轻稚抬头看她:“忙什么去了?”

&ep;&ep;戚小秋就笑道:“适才上书房送来了柔佳公主的课业,傅先生说公主……公主性格活泼,他不好定夺,便把这课业呈给了陛下,陛下道以后公主的事都交给皇后处置,便把课业送到了娘娘手里。”

&ep;&ep;沈轻稚不由笑了:“定是这丫头顽劣,先生不能说她,只能告诉家长了。”

&ep;&ep;戚小秋也道:“如今在学里,都是诚郡王照顾两位小殿下,只公主不怕诚郡王,故而先生也不好管。”

&ep;&ep;“知道了,先把课业放书房吧,待我回来再看。”

&ep;&ep;两人说了会儿公主的事,戚小秋就道:“娘娘,今夏的夏装布匹已经发下去了,得娘娘口谕,又另外发了药丸、香膏等物,宫册尚宫局也已经送来,都放在书房。”

&ep;&ep;沈轻稚点头,突然道:“又要到三月了。”

&ep;&ep;每年三月,年逾二十五的宫女就要出宫,这是大楚祖制,不过后来历代也有恩放时,偶尔宫里人数太多,就把恩放的年龄改到二十二,这样她们回了家去,也能找个好人家。

&ep;&ep;后来到了先帝时,因后宫嫔妃不多,便改成了二十,到萧成煜这里宫妃更少,故而也是二十便放人。

&ep;&ep;这对于宫女来说是好事,但对于宫妃来说却是坏事,好多宫女才跟她们相处熟悉,就要离开,如此循环往复,到底会难过悲伤。

&ep;&ep;故而宫里除了年轻的小宫女,也会有嬷嬷和姑姑,这些人不会出宫,年纪大了也会挪宫荣养,倒是能一直陪伴在妃嫔身边。

&ep;&ep;沈轻稚想到三月要到,今年要出宫的宫女不少,就连坤和宫也有几个二等宫女要出宫,便对戚小秋道:“她们要出宫的,就多给些赏赐,主要是银钱,让她们出了宫能安身立命。”

&ep;&ep;“另外,”沈轻稚顿了顿,看向身边众人,道,“若是过了年岁,也想出宫的,也不要忍着不说,直接同本宫说或者跟秋姑姑说也是一样的。”

&ep;&ep;“这是你们自己的人生。”

&ep;&ep;这话一说,便有不少宫女动了心,但也有的无动于衷,一直安静站在她身后。

&ep;&ep;无论怎样,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沈轻稚只是多给了她们一个机会而已。

&ep;&ep;说完了新衣的事,沈轻稚便也道:“春日过去便是夏日,天干物燥,容易走水,让防务局务必除好宫里的杂草,所有水缸都蓄满水,以备不时之需。”

&ep;&ep;戚小秋应下,沈轻稚这才消停用饭。

&ep;&ep;大抵是话说得多了,沈轻稚觉得胃口不开,便知草草用了小半碗汤面,便放下了筷子:“不吃了,一会儿该用午膳了,吃多了不好。”

&ep;&ep;宫人便上来撤下席面,沈轻稚扶着戚小秋的手起身,先去花厅略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外行去。

&ep;&ep;从坤和宫到慈和宫一路要走三刻,沈轻稚仰头看了看大太阳,便道:“还是坐步辇去吧。”

&ep;&ep;步辇早就等在宫门口了,皇后娘娘一声令下,立即进了前庭接她。

&ep;&ep;沈轻稚也没带那么多人,只带了银铃和迎红,待来到慈和宫门口时,朝云已经等在门口了。

&ep;&ep;遥遥见了皇后的步辇,朝云立即迎了上来,就跟在步辇边说话。

&ep;&ep;“方才太后娘娘还说,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准能到,娘娘果然到了,分毫不差。”

&ep;&ep;沈轻稚也笑着说:“是呢,我早起还说同母后有缘,果然是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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