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真没想到,刘主任竟然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出了这种颜色。

&ep;&ep;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出狱前,大师傅千叮万嘱,一定不要让我,暴·露跟监狱里这些人的关系。

&ep;&ep;毕竟我的老师们,大都是政·治犯,谁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得罪过谁,跟谁有恩怨;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是这些人的弟子,有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甚至报复。

&ep;&ep;见我闭口不谈,刘主任赶紧又问:小伙子,你跟宋家是什么关系?难道你手里,有“美人鱼”的染布技术?

&ep;&ep;“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宋家,更不知道美人鱼。”深吸一口气,我竭力掩饰道。

&ep;&ep;“刘主任,既然没人能染出这种布,那蓝蝶的这套设计,就是个忽悠人的摆设;您赶紧拍板定标吧,大家都还忙着呢!”沈佳丽抱着胳膊,忍不住催促道。

&ep;&ep;可刘主任却摇着头,深深吸了口气说:这种布叫“将军灰”,曾经有一个牌子,还真就把这种布染出来了;我在小的时候,曾有幸见过一次,那是真漂亮啊!不对,不能用漂亮来形容,那是种沉稳而不乏宽广的气势;如果这次峰会,领导们能穿这种布料亮相,那绝对能给投资商带来震撼;甚至有可能,把“纺织之都”的名号,再给抢回来!

&ep;&ep;听到这话,一旁的漂亮姐姐,立刻眼神明亮地看向了我;而对面的沈佳丽,却歪着鼻子嘲讽道:什么“将军灰”“美人鱼”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ep;&ep;“你们这些年轻小辈,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这个牌子,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没有了。”说完,他长长叹了口气,又十分惋惜地看着我问:你真的跟宋家没关系?

&ep;&ep;“没有!”我斩钉截铁地摇头。

&ep;&ep;“那好吧,时间紧迫,这次的竞标,我也只能给佳丽了。”

&ep;&ep;我立刻打断他:为什么?难道我们蓝蝶的设计,整体上不如佳丽?

&ep;&ep;刘主任摇头轻笑:这个洋毛子说的对,染不出这种布,你们设计图画得再好,那也是摆设。

&ep;&ep;“谁说我们染不出这种布?刘主任,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将军灰’,但这种布料的颜色,我绝对能弄出来!”抬起头,我无比自信地看着他。

&ep;&ep;“小伙子,你才多大?有23吗?别说大话!乳城市这么多纺织厂,不是没人尝试过;那些浸淫染织行业多年的老手,连边儿都没摸到过,就凭你?”

&ep;&ep;我转头看了看漂亮姐姐,她原本兴奋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好多;看着她落寞的样子,不知为何,我的心分明也跟着痛了一下;姐,你救过我的命,我又怎会让你失望?

&ep;&ep;仰起头,我掷地有声地说:刘主任,咱们空口无凭,希望您能给我半小时时间,我会拿着这种叫“将军灰”的布料,亲手放在您眼前!

&ep;&ep;“这么说,你真的会染?我能否现场参观一下?”说完,他觉得不妥,又赶紧改口道:你别误会,涉及到机密技术,我绝不偷看。

&ep;&ep;“可以!”我点点头,看得出来,刘主任跟苏彩有些关系,而且人还不错;最重要的,让他们现场参观,也能增加说服力;省得回头沈佳丽,再污蔑我们说,是从别处搞来的布。

&ep;&ep;紧接着,苏彩带着我,以及几位领导去了染织车间;其它参与竞标的企业代表,自然没有跟来;毕竟大家都是同行业的,染织技术又是企业的命根子,傻子才会让他们参观;而且,就是让他们看,我估计他们也学不会。

&ep;&ep;进到染织车间,因为厂子发不出工资,里面早已经停工了;是苏彩打电话,好说歹说,才叫来几个染织师傅,帮我找了染料,开了染槽。

&ep;&ep;说实话,一个厂子老板,做到她这种程度,干活还要求着员工,也是够难为情的了。

&ep;&ep;好在一切用料齐备,开染之前,苏彩小心翼翼凑到我旁边,有些扭捏地看着我问:你…你真的能行啊?

&ep;&ep;我激动地憋着笑,这个傻姑娘,到现在都还没认出来,我是谁吗?

&ep;&ep;或许吧,她在我心里是女神,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在她心里,当年可能只是个很平凡的穷小子,她记不住我很正常。

&ep;&ep;“你笑什么?”她噘着嘴,满是狐疑地看着我,又小声说:我刚才问了,公司压根儿就没招设计师,你到底是谁?

&ep;&ep;“小伙子,别聊了,赶紧动手吧!”一旁的刘主任,还有几位随行领导,早就忍不住了。

&ep;&ep;我没有回答漂亮姐姐的问题,嘴角依旧憋着笑;能和她挨得这么近,还能跟她说上话,我真感觉特别幸福!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她解决困难;就如当初,她帮我、鼓励我一样。

&ep;&ep;身前一共8个调色槽,里面灌上了些许温水;我戴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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