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日清晨,天虽已经蒙蒙然发亮,但时辰尚早,佛寺中的僧侣恐怕都还未起身。云沐阳所在的观山阁门口,已经人影晃动,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ep;&ep;躺在床榻上的云沐阳听到了屋门的声响,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眸子分外清明,不似初初转醒的情景。感觉到此时观山阁附近还有着旁人的呼吸声,云沐阳随即闭上了双眼,假装梦呓翻了个身,面向外睡着。他不知现在这个人影是敌是友,可是有一点能够确定,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威胁,他能感受到此人的呼吸律动,这就表明,这人的武功底蕴并比不上自己。只是在云沐阳心中,却有了几丝疑虑,怎么守在观山阁附近的侍卫并没有拦下这人,正思索着,屋内就想起了一声低语。

&ep;&ep;“主子,可要拦下这人?”听声音的来源,应该是于观山阁内的横梁之上传出的。只不过并没办法看清楚,屋内横梁之上的侍卫究竟藏身在哪个方位。

&ep;&ep;“不必,放他进来。”云沐阳低声一句话,就已经定下了决断。若是那等不死心之人派来取人性命的,不会委派这般低微武艺之人潜入这里。但倘若这人是友,为何又是这幅偷偷摸摸的样子?

&ep;&ep;不消一刻,在门口晃动的人影已经将门栓拨开,一个闪身,就进入了屋内。只见这人身穿莲纹锦的素色长衫,腰间缠着条深色的腰带,整个人看起来魁梧有力,一张国字方脸上的五官却极为普通。从衣着和面容上来看,这人倒像是个以卖力气为生的壮士。

&ep;&ep;这人进了屋中,四下里探看之后,直接迈着大步走到了云沐阳的床榻前,双眼紧盯着床榻上侧卧的男子,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这人在进屋后的举动,就连藏身在屋内横梁上的侍卫都摸不清大概,况且在没有接到主子的命令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破坏了自家主子的谋划。

&ep;&ep;等了许久,云沐阳耳边依旧只是感觉到并不轻微的呼吸声音,而这人仍是没有其他举动。这种时候他明白,敌不动可能是在等待时机,但是这个人从潜入屋内到现在,少说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假如他真的是宫中狼子野心的人派来的杀手,纵然他没有举动,可怀揣的杀意必定会显露,身上的杀气会随着时机的显现,而逐渐暴露。但这个人并没有这方面的变化,反而让云沐阳更加笃定,此人非敌为友!

&ep;&ep;思虑到此,他直接睁开了双眼,从床榻之上坐起身子,也不管床前的壮汉面目上如何惊讶,起身开始穿靴披衣。“说吧,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来到这里的?”开口的声音稳稳地,并不见一丝慌乱。

&ep;&ep;那壮汉愣了几许,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跪在了云沐阳身前,开口回道:“小人是段府的家丁,身上有些功夫,被我家老爷派来此处,想要求见寺中观山阁里的居住之人。”听这人的言辞,原来他身后之人、口中的段府老爷并不清楚藏身于缘觉寺的人是他云沐阳,只是派这人来打探消息的。可朝中姓段的官员,又是对自己没有威胁的,恐怕只有礼学寺的寺承段天泽了。

&ep;&ep;已经知晓了来人的身份,云沐阳也不再浪费时间,挥手示意横梁上的侍卫撤下,就转过身来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壮汉。“段寺承可有交代你什么说与我听?”想来,这位出了名耿直的段天泽段大人不会无缘无故派人来此,必定是三哥或者母后有什么消息不便传达,才将这等事情交给了他来做。

&ep;&ep;“这位公子,我家老爷说,要小人通知您,三日后会有人护送珍宝到缘觉寺,只是想您有个准备,切莫失了机会。”男子也不敢有所隐瞒,直接将自家老爷嘱咐的话,不差分毫的说了出来。只不过在文法上的使用,倒是有些为难了这个魁梧的汉子。

&ep;&ep;“三日后?”段天泽果然是在替三哥、母后传递消息。只不过他没料到,三哥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几天的功夫已经打探出了父皇的位置,并且和母后制定出了计划,准备将父皇偷换出宫。“你回去向段大人复命,就说我已经知晓此事,还请你家老爷替我护住那几人!”看来现在留给他要做的,就是与晴儿仔细研究一下,究竟要采用何等的手段,才能最为准确的推导出,化解所谓“梦中醉”的解药。不管是出于社稷的考虑,还是出于对父亲的担忧,他都不能让父皇出事。倘使真的出了意外,即便自己能够顶住这份内心的苦楚,母后也是无法抵御的。这件事,只能成功,若是失败了,恐怕云氏的江山便真的不复存在了!

&ep;&ep;“公子,就这么回复吗?”壮汉并没有听明白眼前这位少爷想要表达的具体意思,唯恐自己老爷责怪自己不问明白,便多嘴问上了一句。

&ep;&ep;“放心,段大人心里清楚,你这般回复便是了。”云沐阳不便与他解释太多,只是保证段天泽不会有所疑惑,就打发这人尽快离开缘觉寺,唯恐被寺中的香客瞧了去,横生枝节。在目送壮汉出了缘觉寺之后,云沐阳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薛明,就转身向韩依晴所住的厢房走去。

&ep;&ep;薛明收到主子的命令,提气轻身,几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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