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书权摇头:“别人欲加害于我,我使计谋之有何不对?只是此法毕竟相关崔兄诚信,若管家传出去……”冒充他人,脸上贴金,实不是君子所为,一旦别人知晓,声誉怕是会大受影响。

&ep;&ep;“他传不出去。”崔俣话音笃定,眉目间全是自信。“不过你所虑不错——”他转头,静静看着温家权的眼睛,目光肃然,“遂此计只可对小人,不可对君子。”

&ep;&ep;温家权微怔。

&ep;&ep;只可对小人,不可对君子……

&ep;&ep;是啊,如果以此计骗君子,君子坦荡,不一定入你的局,对付势利小人,却是正好。比如他家管家,一向逢高踩低,把世人身份地位,背后靠山看的比什么都重,明明身契已至温家,却从未把自己当温家人,自觉柳家官大,从柳家出来的他地位也高,奸狡成性,蝇营狗苟,猜忌多疑,此计对他正好合适。

&ep;&ep;“而且我刚刚——并没有多说什么。”

&ep;&ep;温书权心内一动。是啊……崔俣又没自己拍胸脯喊我爹是谁我爷爷是谁我是什么身份,只是引导管家猜想,没有摇头反对而已。

&ep;&ep;一念通百念通,眸色流转间,温书权想到,某些事好像也可以用类似方法解决,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想到过呢?

&ep;&ep;是他太笨,还是眼前少年太聪明?

&ep;&ep;“那你答应他——”那些承诺,也不要紧吗?

&ep;&ep;崔俣微笑摇头:“你且看着。”

&ep;&ep;今日之事都太突然,温书权本就生病未好,脑子还混沌着,既然决定跟着崔俣的计划走,稍有不理解也没太问,只点头道:“我那边你放心,基本所有下人都能控制,如果有人不听话,死了正好。”不听他的,肯定是柳氏的人,他一点也不心疼。

&ep;&ep;崔俣点点头,好像也并不关心温家下人们的生死。

&ep;&ep;“只是——”温家权看着窗外雨线,“这雨,能停就好了。”

&ep;&ep;……

&ep;&ep;丑时初,雨势依旧。

&ep;&ep;房顶传来瓦片轻响,好像风吹的太大,又像夜猫落到了上面。很快,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接着,是门窗被打开的‘吱呀’轻响。

&ep;&ep;一切声音都很轻,如夜轻拂,怕惊扰了人们美梦。

&ep;&ep;蓝桥心里有点打鼓,默默看向自家少爷。

&ep;&ep;少爷端坐桌前,衣衫整齐,并没有上床睡觉,当然,也没有点灯。两人就这么在黑漆漆的房间中对坐,少爷还不让他说话……虽然少爷一如既往俊秀无双,看着就能下两碗饭,可这样气氛也着实令人害怕了些。

&ep;&ep;似乎注意到蓝桥视线,崔俣很犀利的看了他一眼,摇头示意他乖乖的,不准说话。

&ep;&ep;蓝桥立刻双手紧紧捂住嘴,以动作表示自己坚定的听话程度。

&ep;&ep;只是惊慌的眼神,泛白的指尖……看起来不太舒服。

&ep;&ep;当眼睛习惯了黑暗,对坐之人的眼神表情真是一点也漏不过。崔俣无声叹了口气,指尖沾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等。

&ep;&ep;蓝桥其实知道,他们这样坐着,就是在等,主要是……等到什么时候?

&ep;&ep;崔俣眸色微垂,又在桌上写了两个字:马上。

&ep;&ep;写完这两个字,崔俣唇角微扬,眼睛似乎也弯了起来,眸底迸射的神采,如熠熠星辉,如月华大胜,蓝桥一时有点懵,自家少爷长的实在太俊了!

&ep;&ep;蓝桥心中尖叫,虽然这样沉醉少爷的美貌不对,但他一介凡人怎能抵得住谪仙光辉!能到少爷身边伺候是他几辈子的福气,他要保护少爷,别人谁想伤少爷一点,就从他尸体上踩过去!

&ep;&ep;对了,他现在害怕,少爷一定更害怕,他必须绷住了,必须好好保护少爷!

&ep;&ep;蓝桥瞬间充满斗志,双手握拳,目光炯炯的瞪向窗外。

&ep;&ep;……

&ep;&ep;‘砰’的一声,北厢有间房门打开,管家走了出来。

&ep;&ep;整齐油亮的山羊胡,精明外漏的眼睛,似一切情势掌握于心的自信……管家理了理衣角,昂首挺胸,迈着大步,走向东厢。

&ep;&ep;行至厢房前,他并没有敲门,而是在庑廊转角处停了下来,提气沉声,大声喝喊:“东厢,我已经知道你们是谁了!”

&ep;&ep;一声喝破苍穹,仿佛雨声都不那么吵了,这一声厉喝,足以将客栈所有人吵醒。当然,现在睡着的本就没几个就是了。

&ep;&ep;管家眼珠子溜溜转,想着西厢崔少爷提点他的话。

&ep;&ep;知道三国时期诸葛先生怎么说服东吴联合抗曹的吗?有些时候,姿态放低苦求是没用的,先发制人,不但爽,还能胜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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