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听这个声音,胡寡妇就认出来了对方:“李家妹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ep;&ep;对方是她的一个熟人,以前两个人经常一起在地主家干活,也经常一起分享消息。

&ep;&ep;对方一听这话,狠狠地骂道:“还不是陈平那个狗东西!”

&ep;&ep;陈平,可不就是杀猪匠的妻弟吗?

&ep;&ep;胡寡妇这下子懂了,原来就是她和杀猪匠的妻弟打架了。

&ep;&ep;“你跟人打架了?”不怪胡寡妇惊讶,主要是对方给她的印象就是本分不惹事。

&ep;&ep;李婶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我的错。”

&ep;&ep;“你先进来洗把脸,换个衣服吧。”

&ep;&ep;李婶一下子又不好意思了,赶紧阻止:“不用了不用了,这里都是读书人住的地方,我进去做什么,你看我这个样子。”

&ep;&ep;“我本来好不容易来一次镇上,就想来找你一下,结果听他们说你到粮仓这里了,我要是回去了可能又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了。”

&ep;&ep;“没事没事。”胡寡妇说道:“你不要走在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去跟主任说一下。”

&ep;&ep;主任经常说的话就是要和民众打成一片,要抱着为人民服务的觉悟,要了解农民兄弟姐妹的一切问题,对于这种情况,并没有拒绝,甚至还专门过来询问了打架到底是什么情况。

&ep;&ep;李婶一看这么多读书人,又有一个当官的,在她心目中,主任就是当官的。

&ep;&ep;她一下子就又不好意思说了,磨磨蹭蹭半天都没有说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ep;&ep;主任见她不说,心里想着,也许是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说,就让胡寡妇问。

&ep;&ep;两个人在厨房里,胡寡妇生火,李婶帮忙切菜。

&ep;&ep;“你们到底怎么了?我记得你以前跟陈家关系还不错,现在日子过好了,怎么反而打起来了?”

&ep;&ep;这个时候,李婶才说了实话。

&ep;&ep;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情。

&ep;&ep;这段时间不是天天下雨吗?那田里都积满了水。

&ep;&ep;大家都有了田,宝贵的很,于是这段时间就天天守着田,一怕大水把田埂给冲垮了,二怕田里的泥沙都吹走了,于是每天都有去放水留住泥沙。

&ep;&ep;问题就出在今天早上,今天早上李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陈家那个老二把水放进了她的田里。

&ep;&ep;不仅把水放到她田里,还在她田里挖黄鳝!

&ep;&ep;那是她的田啊!对于她来说,就跟她的命一样。

&ep;&ep;“所以你就冲上去跟他拼命了?”胡寡妇太了解这个人了。

&ep;&ep;“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挖我的田吗?”李婶这个时候说起来还在生气。

&ep;&ep;胡寡妇说道:“那也的确是他不对。但你也不能把人按在田里打。”

&ep;&ep;“他还跑到这边来告我呢!”李婶说道。

&ep;&ep;胡寡妇叹了一口气:“那政府那边怎么说?”

&ep;&ep;“没说什么。”李婶说道:“又没有打伤哪儿,就让我道个歉就完了”。

&ep;&ep;其实这段时间因为田地的问题冒出来的矛盾的确不少,今天你挖了我家的田埂,明天我在你家挖黄鳝。

&ep;&ep;中午休息的时候,李振花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彼时两个人都在厨房里收拾要山上带的干粮。

&ep;&ep;李振花叹了一口气:“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怎么大家还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闹矛盾呢?你说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不能更和睦一点呢?”

&ep;&ep;胡寡妇却笑了一下,道:“我反而喜欢这些事情。”

&ep;&ep;“啊?”

&ep;&ep;“我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我们可能更像一个人。”

&ep;&ep;李振花看着她,有些疑惑。

&ep;&ep;胡寡妇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们以前啊,虽然也有矛盾,可那个时候我们的矛盾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时候我们的矛盾是地主抢了我们的东西,是土匪来了,那个时候,我们这些人好像很少会为了田地的问题吵架打架,多数的矛盾都是来自于地主家。”

&ep;&ep;过去的一切在现在看来,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ep;&ep;胡寡妇说起了自己以前在地主家的事情,讲起了那些因为一点小事而被殴打的日子,她的心不知道为何非常愤怒。

&ep;&ep;“种田的饿断肠,织布的光脊梁,泥瓦匠没有房,编席的睡光床。”

&ep;&ep;这是一句民谣,可是过去念这段话和现在念这段话是完全不一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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