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僵了片刻,感觉到他起身,然后是平平无波的声音:“好。”

&ep;&ep;“那个,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睡,你让人把书房修好,今晚不要过来了。”我听见拉门的声音,忙又添了一句。

&ep;&ep;“……好。”

&ep;&ep;我躲在被子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好久好久,直到侍女进来伺候,才松了口气,探出头来。

&ep;&ep;男女之间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女人动情最多是被美色所惑,男的动情却是要起欲念的,想起苏行止刚刚灼热的目光,啧啧,真是可怕。

&ep;&ep;早上一出闹剧,害得我原本打算去看柏清的计划改到了下午。

&ep;&ep;墨竹几竿何袅袅,品菊三清风余香,柏清正仰躺在后院竹下看书,十分惬意。我心里有点忐忑,苏行止同她告白的事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柏清怎么想,有没有生我的气。

&ep;&ep;柏清瞥了我一眼就收回目光了,闲闲道:“你那爬墙的驸马怎么没跟来?”

&ep;&ep;完了,这话一说我就知道想糊弄她,没戏。

&ep;&ep;我吞吞吐吐道:“相府墙太高,他爬不动了。”

&ep;&ep;柏清嘴角一扬,眼神朝我斜了过来,“我还当你们这对假夫妻多有本事,一个个心思都写在脸上,还妄想瞒天过海。”

&ep;&ep;我干笑两声:“你都知道啦?”

&ep;&ep;柏清在我额头点了下,“你呀,在宫里的时候看我哥的眼神还知道收敛,出嫁以后那眼神都快化成糖黏成丝了,拉都拉不开,我会看不出来?”

&ep;&ep;有时候不对她坦诚,我压根不会愧疚,因为我知道柏清这个人,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ep;&ep;见她没有生气,我也就放了心,同她嬉嬉闹闹了一会,吩咐人把我送给她的滋补品拿上来。柏清抬手止住我,左右扫了一眼,侍女立刻会意,退了下去。

&ep;&ep;“那些东西就免了,你要真有心,就帮我一个忙。”她悄悄道。

&ep;&ep;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她的,忙道:“你说,我能做到我一定帮。”

&ep;&ep;“其实这件事不难,难得是要求人,可我把人家得罪惨了,自然不好再废话,只好找你帮忙。”

&ep;&ep;柏清是相府嫡女,在父皇面前那都是极受信宠的,还有她求不得的人?我越听越糊涂,诧异道:“你倒是说说看。”

&ep;&ep;柏清顿了一顿,才说:“我想让你帮我向苏行止求个情,请他帮我找一个人。”

&ep;&ep;求苏行止,找人?

&ep;&ep;不等我问,柏清便道:“找——我的救命恩人。”

&ep;&ep;柏清将那日失火的事对我一一道明,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日失火,柏清就在楼上,她幼年有疾,鼻腔最受不得刺激。浓烟大火里她没法呼救,最后是一个龙廷尉救了她。

&ep;&ep;柏清道:“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跟你说过的,在宫里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吗?我可以肯定,救我的人就是他!”

&ep;&ep;她这么一说,我恍惚有点印象,柏清曾经跟我说过,小时候她在宫里和一个小男孩起了争执,互不相让,最后还把人家整进枯井里去了。

&ep;&ep;我迟疑了下,“可是柏清,你不是说那个人是前朝皇室后裔吗?”

&ep;&ep;我没有亲眼见过柏清说的那个人,但柏清说那个人脖子上有一块五瓣云纹,前朝皇室的嫡系子嗣身上,都会有这样一块昭示身份的特征。

&ep;&ep;高祖起于微,灭前朝后,并没有将前朝皇室赶尽杀绝,反而给他们贵族殊荣和封邑。但这么多年下来,历代帝王的小心提防以及不动声色地削弱前朝皇室的势力,使他们过得甚至不如朝中权臣。也难怪那个身上淌着前朝皇室血的小男孩要入龙廷尉博前程,可是他的出身早已注定他此生没法出相拜将,他怎么配得上相府嫡女,大梁第一才女柏清呢?

&ep;&ep;柏清笑看我,“你想什么呢?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是想要找他以答谢意。”

&ep;&ep;“哦,是这样啊。”我松了口气,挠挠头,“我还当你要以身相许呢。”

&ep;&ep;柏清也笑了一笑,她目光飘向廊下秋篷,它们在风里摇曳,又固执地紧抓泥土,不肯离去。柏清声音渺茫,“若生死困境里有人选择了救你,还真的值得以身相许呢。”

&ep;&ep;“嗯?”我没听清。

&ep;&ep;柏清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看着我,“阿翎,你很幸运。”

&ep;&ep;她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p;&ep;“知道我为什么拒绝苏行止吗?”她说。

&ep;&ep;我僵了下,撇撇嘴:“你不喜欢他呗,你说他对你跟那些贵公子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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