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沙吞塔是曼谷有名的烂尾楼。

&ep;&ep;这座本该是曼谷市中心最辉煌体面的建筑物,因为中途撤资停工,后来又年久失修,最后干脆变成了免费的电影取景地。

&ep;&ep;周遭居民对于沙吞塔里的飙车声和枪响声早已见怪不怪,只以为是又有剧组在里面开了工。殊不知此时此刻,里面上演的正是一场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亡命追击。

&ep;&ep;周夏夏感受到自己所在的这辆车正在疾速拐弯,不断顺着同一个角度疾驰上升,最后猛地停下。要不是被摁在周寅坤腿上,没有系安全带的她多半会被甩飞出去。

&ep;&ep;车刚停下,车门就打开了,夏夏被那只大手拎下去,一时没站稳还险些跌倒。

&ep;&ep;而看清眼前的场面后,她才觉得真的腿软。他们被三辆追上来的黑色轿车包围,而身后是烂尾楼没有任何遮挡的残破边缘。他们就这样僵持在烂尾楼的34层。

&ep;&ep;车上的人下来,周夏夏竟觉得眼熟。那是......她跟颂恩一起去拓沙的寿宴时,在一楼看见的面孔。

&ep;&ep;果不其然,最后从车上下来的人,就是手里盘着佛珠的拓沙。

&ep;&ep;“拓沙叔,这是寻仇来了?”周寅坤手里把玩着那把枪,“以为把孙子送走了,就能收拾我了。”

&ep;&ep;“坤。”拓沙笑着说,“是你先坏了规矩,对吧?”

&ep;&ep;此时此刻,周寅坤和阿耀已经被红佤帮的数十把枪包围,周夏夏不想就这样被连累遭殃,看到拓沙也看见了她,女孩眸中满是乞求。

&ep;&ep;拓沙摆摆手,“不关夏夏的事,走吧。”

&ep;&ep;周寅坤不讲规矩,但拓沙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坏过规矩。再则,周夏夏是周耀辉的女儿,要是伤着,周耀辉和赛蓬那边都不好说话。

&ep;&ep;周夏夏满眼感激。正想离开却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腕,她身子一抖,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ep;&ep;周寅坤笑得好看极了,“小侄女,咱叔侄俩应该有难同当吧。你爸爸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事关生死的时候,把小叔叔卖了自己逃命?”

&ep;&ep;“是你......”周夏夏不敢看他的眼睛,一边想挣开他的手一边小声说:“是你先伤害颂恩的......”

&ep;&ep;而此时周寅坤一把把她拉近,周夏夏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男人低头,靠近她耳边说:“你可想好了,看清楚形势再做决定。”

&ep;&ep;形势?周夏夏不解。

&ep;&ep;而此时传来几声惊呼,周夏夏循声望去,眼睛倏地睁大。

&ep;&ep;不知何时,拓沙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红点。

&ep;&ep;连带着,所有包围了他们的黑衣人,额头和胸口处都有一个红点。那是......周夏夏蹭地回头看向外面,这周围有狙击手,而且人数不少。

&ep;&ep;周寅坤看周夏夏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觉得可笑又好玩,一个人怎么能把情绪和所思所想全放在脸上?简直是半点不懂得伪装和隐藏。

&ep;&ep;他抬手捏住周夏夏的脸,“你还走不走?”

&ep;&ep;周夏夏知道,她要是说走,那脑袋上也会立刻多一个红点。她泪汪汪地摇头。

&ep;&ep;那模样,可怜得周寅坤想给她喂根骨头。

&ep;&ep;“拓沙叔,现在可怎么办。你一路追到我的地盘上来杀我,我这个做小辈的也是可以还手的吧?”

&ep;&ep;周寅坤走到了拓沙面前,用枪口挑衅地戳了戳他的太阳穴,“叔放心。你死了之后,我让人把你整整齐齐切成一块一块的,规规矩矩地摆在盘子里,你那个乖孙子回来给你磕头的时候,我再剁他一只手,给你送过去陪葬。”

&ep;&ep;这样的场面,拓沙年轻时不知经历过多少次。

&ep;&ep;但看周寅坤的样子,是早有防备。在路上被围堵之后,假装不敌引他们来了这里,狙击手不是临时调的,应该是本来就有的。周寅坤做了这么多年的军火和武装,不是白做的。在曼谷,甚至整个泰国,一定有很多这样的地方。

&ep;&ep;所以他才敢只带着一个阿耀四处招摇,他周寅坤人在明,枪却在暗。

&ep;&ep;一瞬之间的局势翻转,拓沙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周寅坤的言行举止像个疯子,谁看了都觉得他冲动且不计后果。但若真是这样,只怕早就被暗杀了不知多少次。

&ep;&ep;尽管枪顶在脑袋上,拓沙却神色镇定。

&ep;&ep;既然出来混,早晚是有这么一天的,像他们这样每天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还拴了很多年的人,反而可以坦然接受。

&ep;&ep;周寅坤看见拓沙神色冷静坦然,还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他不屑地收了枪,转身走了过来。

&ep;&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