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不能替四皇弟求些什么?”

&ep;&ep;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缓缓走到儿子跟前,轻声道:“你在北疆时,京城里出了一件事,当时没有告诉你。如今你回来了,也是时候知道了……”

&ep;&ep;“是什么……”秦珣不曾察觉,他的声音都在发颤,面色苍白,极为可怖。

&ep;&ep;皇帝看他神情,猜想他多半是已听到了风声。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他早晚是要知道的:“你四弟没福气,没能等到你回来。今年的九月初八,他在荆棘崖丢了性命。此事说起来也是意外……”

&ep;&ep;“……”秦珣牵了牵唇角,想努力扯出一抹笑,却以失败告终。过了片刻,他才露出一个笑容来,“父皇诳我呢。四弟好好在章华宫呢,怎么会去什么荆棘崖?父皇诳我呢……”

&ep;&ep;儿子的笑容比哭更可怕,声音嘶哑恐怖。皇帝心下一叹,亦生出伤感之意。他沉声道:“是真的,父皇骗你做什么?朕如今只剩下你们兄弟三个了。你们可要和睦相处……”

&ep;&ep;秦珣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他深吸口气:“父皇,儿臣还有些事,要先行离开。希望父皇能恕儿臣御前失仪之罪。”不等父皇点头,他转身离去。

&ep;&ep;皇帝素知老三老四感情深厚,非常人能比。又怎会在这当口怪他的失礼?

&ep;&ep;在去章华宫的路上,秦珣不停地对自己说:“假的,都是假的,他们在骗你。”赶紧去看四弟,

&ep;&ep;只看一眼就行,一眼就能戳破他们的谎言。

&ep;&ep;过去几年里,秦珣不止一次来过章华宫,对章华宫极为熟悉。宫门口的小太监看见了他,似是吓了一跳:“殿,殿……”

&ep;&ep;“你们殿下呢?”

&ep;&ep;那小太监瞪大了眼睛:“他,他……”

&ep;&ep;秦珣不等他说完,便大步入内。

&ep;&ep;刚进章华宫,他就看到了院内那两合抱粗的梧桐。树干干枯枯的,刺得他眼睛发痛。

&ep;&ep;他的心猛地一颤,竟不自觉地放慢了步子。恐惧由心底滋生,一层一层浸染着他的心。他的脚似有千斤重,竟再也无法迈动。

&ep;&ep;他对自己说,不要多想,你进到宫室里,就能看到四弟了。

&ep;&ep;他一步一步挪着自己的腿,向正殿而去。

&ep;&ep;门虚掩着。他推开门,一室冷寂。冬日的余晖照进,惨白,萧索。他怔怔的,突然不敢再往前走去。

&ep;&ep;身后一阵脚步声教他的心蓦然一喜:“四……”

&ep;&ep;他转身看去,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四弟身边的宫人掬月。一年多不见,本就清瘦的她看着似乎更瘦了一些。

&ep;&ep;秦珣咳了一声,像过去无数次那般问道:“四弟呢?”

&ep;&ep;掬月的眼眶红了,她一面行礼,一面道:“奴婢见过三殿下。四殿下,已经入土了。”

&ep;&ep;短短半日内,这是秦珣第三次听到四弟的死讯。他气血上涌,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ep;&ep;掬月缓缓跪了下来:“三殿下平安归来,真好。可惜我们殿下,再也看不到了。”

&ep;&ep;——四殿下出事的消息刚传回来时,掬月也是不信的,直到四殿下的棺椁被运回,她才相信殿下是真的不在了。

&ep;&ep;相伴十余年的人去世,她自是难过。但是难过之余,她也有些庆幸。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殿下的身世作为秘密,深埋在地下。他们这些知情者不必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四殿下也不必再艰难地活着。

&ep;&ep;但愿下辈子,四殿下可以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千娇百宠,可能会更幸福一些吧?

&ep;&ep;秦珣扯了扯嘴角,真是,一个两个三个,都在咒四弟。四弟好欺负,他可不好欺负。

&ep;&ep;他也不管跪在地上的掬月,离了正殿,去寝殿,去偏殿。他就不信了,他们能把四弟给藏起来。

&ep;&ep;寝殿没有人。

&ep;&ep;章华宫已经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所有器物均是素色。

&ep;&ep;他心中大恸,他不信他们说的是真的。可是他今日所见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一个事实:他们并没有骗他。

&ep;&ep;可是,怎么可能呢?

&ep;&ep;他怔怔地坐在四弟寻常坐的椅子上,一颗心浮浮沉沉,不知所思。

&ep;&ep;掬月抱着一个匣子:“殿下,这是我们殿下去河东之前经常看的。如今三殿下回来了,那就交给殿下吧。”

&ep;&ep;宫里又要放出一批宫人了,四殿下没了,她也没了留在宫里的必要。稍微花些钱运作一番,她到年后就能出宫了。

&ep;&ep;她知道殿下和三殿下一向很好,她多次劝告殿下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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