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警察找上门的时候,翁达晞刚睡下不久。闻着鸡鸣声进的梦乡,最近才倒回来的时差,一熬夜就回到了解放前。

&ep;&ep;困顿的睡意一波接一波朝他侵袭,上下眼皮在经过了数次相爱相杀后,终于决定和好如初,最终难舍难分。

&ep;&ep;翁达晞旁若无人的睡起了回笼觉,细碎的额发遮盖住细长的眉眼,垂在挺直的鼻尖上。随着规律的呼吸起伏,细小的发丝被吹起飘落,反反复复,像个会跳舞的小竹竿。

&ep;&ep;如果可以忽略他手腕上戴着的冰凉手铐,还有背后墙上写着的“审讯室”三个字,这幅美男酣睡图还是挺让人赏心悦目的。

&ep;&ep;过了片刻,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来人一脸煞气的站在门口,因用力打开的木门撞击在墙后,发出剧烈的“嘭”响。震的身后的人屁股也不由得跟着颤了三颤。

&ep;&ep;来人正是现任东浦分局的刑侦支队队长,江洵。系统人称:霹雳江,拥有走哪炸哪的火爆属性,常人跟他说话一般都得仰着头,因为江队的海拔拉高了全队的平均水平。

&ep;&ep;受万人“景仰”。

&ep;&ep;江洵迈着他一米九的大高个冷哼着脸往里走,周身气场全开,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ep;&ep;身后跟着的小警员却悄悄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默念:队长生气了,祈祷里面睡觉的仁兄等下不会死的很惨。

&ep;&ep;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惊醒对方,这人是属猪的吗?

&ep;&ep;果然,霹雳江阴煞着眉,盯着伏在桌面上睡的正香的男人露出了一口锋利的大白牙,泛着光。他蜷着手指敲了敲桌面,冷着声:“翁达晞,敢情我们是来请你睡觉的?当这快捷酒店呢?”

&ep;&ep;翁达晞尚陷在潜意识的云层里,在跟梦魇做着斗争。被这一连串的聒噪声吵得脑袋嗡嗡,半饷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

&ep;&ep;他睡眼朦胧的从胳膊中抬起头,茫然的望着身前的大高个,有些堕云雾中。

&ep;&ep;“起来吧,别装了。要睡等会送你“进去睡”。”江洵一脸讽刺,口中的“进去”就是他们的行话:号子里。

&ep;&ep;翁达晞清醒了一分钟,刚还懒洋洋的睡容已经恢复了到正常模式,冷眸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ep;&ep;江洵一挥手,跟进来的小警员就准备好了问询的工具,三人对视而坐,开始了你问什么我“必须回答”的环节。

&ep;&ep;“姓名”

&ep;&ep;翁达晞三番五次的被打断睡眠,心情差到一个低谷。脸崩的跟冰山一样,声音也像北极吹过的寒风,刺头的反问:“你刚叫的什么?”

&ep;&ep;江洵挑了个玩味儿的笑,龇着牙开口:“玩儿我呢?”声音猛然提高了八个节拍:“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态度给我放端正了,问你话你就答,废话这么多,摆脸色给谁看呢?”

&ep;&ep;翁达晞从鼻子里哼出声笑意,点了点头:“翁达晞。”

&ep;&ep;江洵用职位占了对方一头,满意的继续问:“年龄。”

&ep;&ep;“28.”

&ep;&ep;“家住哪?”

&ep;&ep;“山水城。”

&ep;&ep;江洵意外的瞄了他一眼,用余光扫描着他的全身。对方穿着一件素白的带帽卫衣,牛仔裤的布料从下摆露出一角。乍一看,打扮很平常。但江洵知道,他这身衣服价格不低于四位数,还没算脚上那款限量版aj。

&ep;&ep;富二代啊,怪不得住山上。

&ep;&ep;江洵最看不惯这种暴发户,富二代了。倒不是他仇富,只是现在的孩子都太心浮气躁,不知人间疾苦,拿着父母的钱在外面胡乱挥霍不说,还喜欢触犯法律,以为犯了法就能用钱解决,所以一幅无所谓的态度。

&ep;&ep;想到这,他口气不太好的问:“昨晚都干嘛了?”

&ep;&ep;“在家睡觉。”

&ep;&ep;江洵等的就是这一刻,对着他就是一句脏话:“放你的屁”。唾沫喷了翁达晞一脸,堪比灾难现场。迎面而来的还有一沓照片,伴随着谩骂:“骗鬼呢吧?看你这次招不招。”

&ep;&ep;翁达晞抹了把脸,嫌弃的在衣摆上擦了擦,才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起来。

&ep;&ep;照片看着有十来张,最上面的几张拍的是他和一个醉酒的女人,他扶着对方进入小区的画面。照片应该是从监控中down下来的,算不上高清,但也足够辨别两人的面容,确实是自己没错。

&ep;&ep;继续翻阅着剩下的几张,翁达晞眉头不自觉的微蹙。

&ep;&ep;照片中的女人被分尸,死相惨烈。他抬头朝对面的男人看去,拿着其中最血腥的一张,问:“死了?”

&ep;&ep;“明知故问,人不就是你杀的吗?”江洵一口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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