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彼此有芥蒂,这个时候各怀心事真是不好!不见的时候甚为想念,见了之后又开始算计,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像普通人那样,不要每说一句话都再三斟酌。
&ep;&ep;她把药碗捧在手里,怕烫着他,仔仔细细吹了又吹。看他喝完了,捡起一个蜜饯喂进他嘴里,“甜么?”
&ep;&ep;丞相嚼蜜饯的样子有点可爱,一边脸颊鼓起一块,像个孩子。没等他点头,她便凑过来,在那沾着糖屑的唇峰上一舔,两手压在他胸口,“甜么?”
&ep;&ep;掌下的心脏咚咚急跳起来,扶微感觉得到。他的脸又红了,奇怪,二十八岁的人,即便和政敌唇枪舌战也可以气定神闲,可是遇上她,略一挑逗便像个愣头小子,这就是爱情啊!
&ep;&ep;丞相觉得自己的病症要加重了,除了寒热往来,还添了心慌胸闷。她问得很认真,一双大眼睛在灯下熠熠生辉。他艰难地嗯了声,她满意了,背着两手解下绶带,蔽膝一摘遥遥扔出去,脱得只剩中单,很快便依偎过来。
&ep;&ep;“陛下不可……”他垂死挣扎。
&ep;&ep;她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拔下发簪,满头乌黑的发披散下来,她说:“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个姑娘?”
&ep;&ep;她本来就是姑娘,是世上最美丽的姑娘,虽然以前涕泪横流的样子依旧挥之不去,但现在毕竟已经成人,除去帝冠,她有属于她特有的妩媚,足以掩盖那点刻骨铭心的坏印象。
&ep;&ep;“你还在病中,我不会将你怎么样的。况且刚才金陏说了,你有可能是房事不节,我不能雪上加霜。”她宽宏大量地报以微笑,“我也不是有意想把你留在我的龙床上,因为相见总在晚上,夜里不睡觉,难道坐一宿么?我这次……”她撑身移过去,移到了另一头,“说了给你暖脚的,金口玉言,说到做到。”
&ep;&ep;她在他惊讶的目光里拢起他的双脚,搂进自己怀里,“如何?暖和点了吧?”嫌那足衣1碍事,一把拽掉了,“这样多好……相父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脚呢!我大殷不是有跣足为敬的规矩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你除去履袜来见我?毕竟我是天子,你是臣工嘛。”
&ep;&ep;丞相被她弄得心慌意乱,这孩子真是男人做惯了,世俗里学到的戏弄女人的手段,一点不落全用到他身上了。不过他不能计较,大丈夫不拘小节,务必要镇定自若。
&ep;&ep;“因为臣是陛下皇叔……从辈分上讲,臣……不必跣足见驾。”
&ep;&ep;她长长哦了声,复又低头看了两眼。男人的脚真大!丞相就是丞相,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发肤,洗头都要配上那么多香料,这双脚当然也是干净标致的。
&ep;&ep;真好,她心里暖暖的,拢得愈发温柔。解开中单,把他的脚捧在胸怀里。现在天寒,冬衣穿得宽大厚实,不用束胸也没人看得出来……所以这回算是便宜他了。
&ep;&ep;“你不踩一踩么?”她红着脸说,“我长得虽没有那些胡姬好,但是今日比了一下,好像差不了太多。”
&ep;&ep;丞相是彻底石化了,那张脸上表情千奇百怪,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她见他不动,在他的脚背上摁了一下,“不赏脸么?还是早就有了比较?”
&ep;&ep;丞相面红耳赤,“我何尝有比较了!”
&ep;&ep;“那如何?”
&ep;&ep;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啊,丞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脚被她捧着,动弹不了,而且……那软绵绵的触感从脚底心传进脑子里,不可否认,他活了这么久,从没有体会过比这更吸引人的软玉温香。
&ep;&ep;扶微等了半日,不见他说话,复挺了挺胸,“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夸我一句会死么?”娇妍之态从眼角倾泻而出,眨了眨眼,再眨眨眼,她看见丞相一手捂住了嘴,仿佛再不自控,便要叫出声了。
&ep;&ep;鸿羽帐里慢慢变得热气氤氲,鬓角几乎要沁出汗来。酥麻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丞相如玉山将崩,歪下去,终于从喉中逸出一声“好”来。
&ep;&ep;第49章
&ep;&ep;丞相的身体,像一片广袤的疆土,扶微攻城略地,每占领一处就在上面插上旗帜,几个回合下来,他能自主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ep;&ep;好,究竟什么好?她见他放弃抵抗,愈发要逗弄他。放开了他的双足游过来,倚在他肩上,长长的眼睫有意无意地在他脸颊上刮蹭,“如淳,你喜欢我这样么?不做帝王,就做个女人。”
&ep;&ep;丞相觉得很难回答,他自然是希望的,如果可以,他情愿她在后宅相夫教子,也不要她时时刻刻站在风口浪尖上,经受一波强似一波的政权洗礼。愿望通常是美好的,可是他知道实现不了,骑虎难下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在于她喜欢。喜欢权力,喜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是同一类人。这世上只有对手最了解自己,所以他明白她的想法。情切时候的话只能当作调剂,不能当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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