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所望,点着手指嘀咕:“晚些生孩子倒也可以,我就是想知道,你何时与我圆房啊?”
&ep;&ep;是不是太快了点呢?丞相心里五味杂陈,想支起身来,又被她摁下了,最后只得平躺着开解她:“陛下对臣了解并不多,臣觉得,还是应该再给陛下一点时间。”
&ep;&ep;“我认识了你十五年,还不够久吗?你做的坏事我都知道,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她说得激愤,便不管他怎么反抗,撩起纁裳跨坐上来,“说,你可是外面有人了?”
&ep;&ep;他觉得很冤枉,“胡说什么,我日日累得半死,哪里还有力气……”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他想了想,发现词穷了。
&ep;&ep;少帝的词汇量是比较丰富的,她替他把话补全了,“偷人。”
&ep;&ep;丞相点点头,“对啊,没有时间。”
&ep;&ep;“那如果有时间,你可是打算试一试?我知道你这样的人行情很好,正值盛年,长相颇佳,家底丰厚,是很多老丈人心目中乘龙快婿的人选。”
&ep;&ep;她用力在他肚子上坐了一下,他禁不住一声哀嚎,“上……”
&ep;&ep;“你倒是上啊,光说不练不是英雄好汉。”
&ep;&ep;他很多时候对她束手无策,遥想当年,她见了他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会恭恭敬敬向他揖手,叫一声相父。如今江河日下了,她揉他的脸,坐在他肚子上,动辄指责他要偷人,他还有什么权臣的威仪可言!
&ep;&ep;她胡乱扭动,他慌忙扶住她的腰,忍得牙根发酸,“人多眼杂,这里是大殿,不是小寝!”
&ep;&ep;她沉着脸道:“没有朕的令,谁敢冒冒失失闯进来?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ep;&ep;他叹了口气,“别人将不将我看作乘龙快婿,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其实陛下多虑了,当官当到臣这种程度,反倒很难娶亲。大多数人嫁女图个安稳自在,若许给我,日后大起大落在所难免,谁愿意爱女跟着我受罪!”
&ep;&ep;大起大落么?他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应当无奈又悲凉吧?她不自在起来,俯下身子抱抱他,温言抚慰着:“如果我没有看上你,你将来可能前途未卜,现在我看上你了,你会千秋万世,金枪不倒的。”
&ep;&ep;丞相立刻被雷劈了似的,“请上尽量注意措辞。”
&ep;&ep;“说错了?”她毫不在意,“朕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和岳父大人有染的皇帝,实打实开了先河,朕甚为欢喜。”
&ep;&ep;他简直不知道她喜从何来,这么污糟的名声,如果被史官记下,可是要遗臭万年的。不过那么长远的事,尚且无心考虑,目下只忌惮她在他身上横行无忌,闹得不好大家都会很难堪。无论如何他都是个男人,她不谙世事,不知体谅他的苦衷。他觉得危险,悄悄撑起两腿以作保护,结果被她发觉了,不客气地往后挪了挪,笑道:“你的腿比凭几舒服,像朕的龙椅。”
&ep;&ep;丞相愈发为难了,“陛下,你可否下去?”
&ep;&ep;扶微根本不理他,调整了下坐姿,腼腆地对他一笑,“这个招式我在避火图上看到过,好像还不错。”
&ep;&ep;丞相嗓子里一阵腥甜,几乎吐出血来。她有意无意地摇曳两下,他脑子发热,神魂杳杳,将要从躯壳中脱离出去了。
&ep;&ep;“如淳……”她俯在他耳边轻叹,“真奇怪,我身上热起来了,原来这是个取暖的好办法。”见他颊上泛红,便知道他的感觉也同她一样。
&ep;&ep;喜欢他,就想把他整个夺过来,她一向这么贪心的。有时候害怕他忽然扔下她,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是太薄弱了,需要不断加固才好。如何加固,就是纠缠他,把她能给的都给他。一段感情如朝圣,最后那步总要完成的。之前他还恐吓她,将来不管她和皇嗣,现在呢?他还这么想吗?
&ep;&ep;她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嘬了两下,他的呼吸里带着颤抖的声浪,两手越发紧地扣住那玄端下的腰肢。她贴在他耳畔问:“如淳,你待我是真心的吗?”
&ep;&ep;他睁开眼,那么精明的人,眼神却是迷茫的。用力点一下头,“千真万确。”
&ep;&ep;“会娶别人为妻吗?”
&ep;&ep;“不会。”
&ep;&ep;“即便你我永远不能公然以夫妻相称,也不后悔吗?”
&ep;&ep;设想一下,到了耄耋之年,她坐于朝堂上,百官首席仍旧是他。白发苍苍的老人,向上仰望的眼神里充满爱意,这样似乎也有别样的感动。
&ep;&ep;他重新闭上眼,唇角笑意倾泻而出,“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ep;&ep;她知道他不会轻易许诺,当真爱透了,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ep;&ep;她长吁,和他紧紧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鼻音浓重,“还好你在这里,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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