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到楚晴,那人似是愣了下,目光骤然热烈起来,迸发出逼人的光彩,话语却是温和,“无妨,姑娘不必多礼,不知有何急事,或许我能相助一二。”

&ep;&ep;“不用,”楚晴连声拒绝,又指了那处缺口,支支吾吾地道:“这里摔破了,我理该赔偿,不知……”

&ep;&ep;公子低头看了眼,唇边露出温文的笑,“无妨,着人修补了便是,姑娘不必挂怀。”

&ep;&ep;“多谢公子宽厚,奴家告辞。”楚晴再不肯多留一刻,提着裙子往下奔。丁香色的罗裙绽成一朵小小的喇叭花,花底下一双墨绿色软缎绣鞋像翩飞的蝴蝶时隐时现。

&ep;&ep;问秋抱着她的斗篷紧紧跟在后面,徐嬷嬷看出公子目光里的玩味,心生警惕,往前一步,遮住了楚晴的身影。

&ep;&ep;公子却似不在意般,身子偏了偏,仍是注视着楚晴,直到她走到拐角处身形消失不见,才怅然地收回视线。

&ep;&ep;旁边穿着藏青色长袍的随从看出他眼中的不舍,低声道:“要不要我去留下她?想必那位主子会喜欢。”

&ep;&ep;公子“唰”地甩开扇子摇了摇,“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真是……鲜嫩可口。”

&ep;&ep;随从道:“一身打扮倒是平常,应该没多大干系。”

&ep;&ep;公子沉吟数息,轻启薄唇,“当心别惊吓了她。”

&ep;&ep;“明白,爷放心。“随从肃然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跨下楼梯。

&ep;&ep;“姑娘请留步,”随从腿长步大,赶在楚晴走出酒楼大门之前拦住了她,“刚才在地上捡到块玉,不知道是不是姑娘的?”

&ep;&ep;伸手,掌心一块约莫寸许长两指宽的红玉。

&ep;&ep;徐嬷嬷上前看了眼,“不是我家姑娘的,壮士问别人吧。”

&ep;&ep;随从越过徐嬷嬷,双手固执地伸到楚晴面前,“一个下人懂什么,姑娘仔细看看,是不是您丢的玉。”

&ep;&ep;玉的成色极好,水汪汪的,映得随从的手掌也染了红。

&ep;&ep;楚晴看到随从虎口处的层层厚茧,也感觉出不对劲儿来,冷冷地道:“的确不是我的。”

&ep;&ep;“姑娘看仔细了吗?”随从逼近一步,“这是上好的胭脂玉。”

&ep;&ep;语气虽平淡,可他浑身散发的戾气逼得楚晴连退两步。

&ep;&ep;酒楼里伙计看出不妥,笑呵呵地上前问道:“这位爷,怎么回事?”

&ep;&ep;随从仿似没有听见,头都没转一下,抬脚将伙计踹出丈余,撞翻了好几张桌椅,紧接着右手一挥,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那个嫌命长活得久了,尽管过来。”

&ep;&ep;匕首带着风绕酒楼转了半圈,“当”一下插入厅堂的木柱子上,直至没柄。

&ep;&ep;厅堂里的客人见状,再不敢言语,甚至连看也不敢看,一个个衣袖掩面,战战兢兢地从随从身旁,贼一般溜出门外。

&ep;&ep;有个稍胖点的走得慢了半拍,直接被随从一脚踢到屁股上飞了出去。

&ep;&ep;楚晴吓得脸色煞白,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几乎马上就要蹦出来似的。

&ep;&ep;随从收起红玉,笑了笑,“姑娘不喜欢这块,不如移步上楼,我家二爷还有许多好玉,象牙也有……不知姑娘可喜欢方才那把象牙扇,那把扇子足足花了二爷四百两纹银,就这么被姑娘摔破了,我都替二爷心疼。”

&ep;&ep;眼看着门口被随从堵住,要是经过势必被他抓到,而身后……楚晴看一眼仍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伙计,慢慢退着靠在了柱子上。

&ep;&ep;背后冰凉而硬实的感觉让楚晴平静了些,她盯着随从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卫国公府的姑娘,你确定你家公子要请我上楼坐坐?”

&ep;&ep;随从愣了下,随即又挂出笑来,“姑娘真会说笑,还敢冒充国公府的姑娘,谁信?”又上前一步,伸出粗壮有力的胳膊。

&ep;&ep;说时迟那时快,楚晴飞快地将手里捏着的银针朝着随从脸庞扔出去。

&ep;&ep;随从不意她会来这一招,本能地矮身一躲。

&ep;&ep;楚晴连忙往门口跑,岂料随从反应更快,伸腿便挡住她去路。楚晴见势不好,转而往后院跑。随从拔腿便追,徐嬷嬷当间一拦,张开双臂,死命地抱住了随从腰身。

&ep;&ep;她年老体衰,怎能抵挡得了身强力壮的随从,不过一瞬,就被重重地甩到地上。

&ep;&ep;问秋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ep;&ep;这空当,暮夏跟春喜已领着赵睿回来,见状尖叫一声扑过来扶徐嬷嬷,徐嬷嬷厉声道:“别管我,快去喊人,喊官兵。”

&ep;&ep;***

&ep;&ep;四海酒楼占地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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