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问秋扫一眼楚晴,道谢接过。

&ep;&ep;姜汤中加了红糖,一股浓郁的甜辣味道。

&ep;&ep;楚晴正觉得身上寒冷,便没犹豫,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刚喝完,便觉得有暖意从腹部缓缓蔓延到四肢,浑身舒泰了许多。

&ep;&ep;“耽误这些时候,该回去了,”楚晴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徐嬷嬷讲,又想看看徐嬷嬷的伤,可此处到底不便,不如尽快回府再查看。

&ep;&ep;徐嬷嬷道:“赵家那小子进去找你了,稍等等他。”

&ep;&ep;楚晴一愣,她还真不知道赵睿也在。

&ep;&ep;没多大工夫,赵睿从后门急匆匆地回来,见到楚晴,脸上焦虑的神色立刻松缓下来,细细瞧两眼,垂了头,低声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ep;&ep;“米面胡同不是久居之地,你换个地方住吧。以后如果有事,就到白水街一家叫做食客来的点心铺子,找姓盛的伙计。”楚晴取出银票交给问秋,问秋转手递给赵睿。

&ep;&ep;赵睿稍思量,接了,“我明白,以后姑娘要出门,能多带几人就多带几人。”

&ep;&ep;“嗯,”楚晴低低应一声,朝问秋使个眼色,举步往外走。

&ep;&ep;门口侍立的伙计倒很识趣,忙不迭地去招呼马车了。

&ep;&ep;石头来得很快,满脸焦虑地说:“刚才酒楼伙计说今儿暂时歇业,急得我不行,怕姑娘出事儿。”

&ep;&ep;徐嬷嬷笑道:“是来了个什么贵人,不让外人打扰,幸好我们去得早,屋子也偏僻,否则也得给撵出来。”

&ep;&ep;石头了然地笑笑,“我听马大哥说有些人家就愿意摆这样的阔气,一出手整个酒楼都包了,没有二三百两银子下不来。”

&ep;&ep;马大哥是国公府另外一位车夫,专门给国公爷赶车。

&ep;&ep;徐嬷嬷也笑,“那也得有这个财气。”

&ep;&ep;至少国公府没有谁会这么大手笔,二房院没这个财力,大房院有钱,但明氏跟大少爷楚景都不是摆阔的人。

&ep;&ep;平安无事地回了府,换过衣服,楚晴吩咐暮夏把那瓶玉肤霜交给府医看看,自个儿带着问秋去大房院。

&ep;&ep;明氏并不在,石榴笑着解释,“一大早贾嬷嬷就陪着夫人四下看了看,这会儿又到宁安院对账去了。临去前,夫人还问起姑娘。”说着进到东次间取了只匣子出来,“大少爷找人送回来的,问姑娘可否满意,要是有不妥当的地方可以拆了重镶。”

&ep;&ep;是明怀远镶成的簪子。

&ep;&ep;深紫到近乎乌黑的竹簪顶端,棕褐色的琥珀静静地卧着,里面的蚊子展翅欲飞,看上去浑然天成,一丝雕琢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数万年前,那只蚊子就是这般停在竹枝上面。

&ep;&ep;楚晴不绝口地夸赞,“再没想到竟会镶成这个样子,紫竹跟琥珀还真是相得益彰天衣无缝,我都舍不得戴了。”

&ep;&ep;石榴笑嘻嘻地说:“夫人见了也夸好,还说姑娘必定喜欢。”

&ep;&ep;楚晴翻来覆去地看,又对着光照,不意在琥珀边缘看到黑土两个花体字。就跟她头上珍珠花冠后面的一模一样。

&ep;&ep;黑土两字极细小,又是刻在琥珀上,若不是楚晴见过这种字体,还以为是琥珀本身带有的黑点。

&ep;&ep;记得明氏曾说过,黑土两字是醉墨独有的印记。

&ep;&ep;难不成明怀远就是名动天下的醉墨公子?

&ep;&ep;楚晴呆了呆,眼前飞速地闪过明怀远一袭白衣高贵清远的风姿。也是,唯有这般人品才能写出令人口齿噙香的《花间集》。

&ep;&ep;难怪大伯娘说认识醉墨十几年了,自己还以为醉墨应该是个老年文士或者中年男子才对得上。

&ep;&ep;楚晴失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ep;&ep;上一次,掌柜特特地让自己买这只花冠,而前两天,去银楼又无意中遇到明怀远。

&ep;&ep;伯娘素来行止有度,可先后两次,到底是有意还是巧合?

&ep;&ep;自己戴着好几件表哥亲手镶制的首饰,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ep;&ep;楚晴莫名地觉得手中的簪子似乎沉重了许多——

&ep;&ep;☆、第31章生病

&ep;&ep;回到倚水阁,楚晴竟觉出前所未有的倦意来,吩咐问秋整理好床榻,一头钻了进去。

&ep;&ep;迷迷糊糊地像是走进一处梅林,茫无边际的尽是盛开的宫粉梅,粉嫩的花瓣映衬着白雪,如同人间仙境。

&ep;&ep;风吹,雪落纷纷,花落纷纷。

&ep;&ep;树下,如玉的男子深衣广袖,手执竹笛,当风而立。散在肩头的墨发迎风扬起,露出那张清俊高雅的面容——竟是明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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