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

&ep;&ep;明氏也看到玉佩上的暗记,唇角弯一弯,“谢夫人可瞧仔细了,我家五姑娘的玉佩上作着记号,可不是外头随便淘弄一块就能冒充的?”

&ep;&ep;谢夫人的脸色顿时由煞白转为紫涨。

&ep;&ep;她能说,这是二皇子搞出来的事么?

&ep;&ep;本来老太君让她来是存了必得之心的。

&ep;&ep;但凡要点脸面的人家,看到自家姑娘贴身饰物被别家男人拿在手里,都会想方设法遮掩住。而谢家不管从家世来说,还是谢成林的自身的条件来说,都是上上之选,她只需稍费口舌就能把这事给圆满了。

&ep;&ep;可现在怎么会这样?

&ep;&ep;两姓之好结不成,反而还把楚家得罪了。

&ep;&ep;更要命的是,回去之后二皇子那里怎么解释?

&ep;&ep;谢夫人勉强挤出个笑容,道:“许是成林记错了也未可知,兴许是另外一块。”

&ep;&ep;明氏沉着脸说:“你家谢公子记错也罢,没记错也罢,或者是另外的人给的,这一切与我们不相干……都是有闺女的人,夫人且想一下,要是有人自外面不知什么地方弄来块玉佩,说是你家姑娘的贴身饰物,夫人会怎么想,怎么做?总之这事再无可能,我们府上的姑娘即便嫁不出去也不会嫁到拿我们名声不当回事的人家去。”扬声唤石榴,“请谢姑娘过来,谢夫人要告辞了。”说罢,端了茶盅一饮而尽。

&ep;&ep;谢夫人尴尬地站在当间,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ep;&ep;好在楚晴与楚晚很快送了谢依苹过来,谢夫人回身冲明氏点点头拉着闺女匆匆离开。

&ep;&ep;楚晴疑惑地问明氏,“谢夫人脸色不太好,出了什么事儿?”

&ep;&ep;明氏才不会让这种腌臜事儿脏了她的耳朵,笑道:“是谢家出了点事情催促她回去。”

&ep;&ep;“难怪这么匆忙,”楚晚吁口气,不耐地说:“走了也好,免得她总是显摆,一会儿说我选的梅枝意态不够疏朗,一会儿说花斛颜色轻浮与案几不般配,一会儿说大冬天不该用玉簪花的帐子,我就喜欢那挂帐帘怎么了?”因见楚晴在旁边笑得开怀,恨道:“就你乖巧,怎么不把她领到你屋里?”

&ep;&ep;楚晴且笑且解释,“二姐姐也不是没去过,真让谢姑娘见了,可能整个屋子都要让她给拆掉重盖。”

&ep;&ep;楚晚向往清雅,布置得还算有格调,而楚晴是怎么舒适怎么来,岂不更让谢依苹瞧不过眼?

&ep;&ep;明氏看着两人斗嘴,笑道:“她说的有道理你就听着,觉得没道理就不用管,反正自己住,怎么方便怎么来。”

&ep;&ep;楚晚沉吟片刻,叹道:“其实谢姑娘所言也有几分歪理,待会儿我重新折两枝梅花插瓶。”

&ep;&ep;楚晴自告奋勇地陪着她去。

&ep;&ep;明氏见两人离开,将玉佩交给石榴,“送回倚水阁吧,就说用完了。”

&ep;&ep;***

&ep;&ep;安国公府去卫国公府求亲被拒的消息很快传到东宫太子萧文宣的耳朵里,先前太子因孙家在沐恩伯府得罪了楚家而郁郁不乐了好一阵子,如今见谢家也碰了钉子,心情极为愉悦,遂约孙月庭一道寻乐子,两人刚走到演乐胡同,遇到了周成瑾。

&ep;&ep;周成瑾自打送给楚晴那串珍珠项链,自觉先前的亏欠已经弥补了,这几天觉睡得很踏实,也捉摸着出来逍遥一番。

&ep;&ep;他没事爱到楚晟院子里溜达,可出入青楼楚馆的时候从不叫楚晟,一来楚晟小,没到懂事的年纪,不能亏损了身子;二来,他也了解楚晟的处境,万不敢给他本就难堪的境地再加把霜。

&ep;&ep;周成瑾见到太子笑道:“这么巧,一同到百媚阁看看?”

&ep;&ep;百媚阁是京都有名的妓院之一,自然有其中的妙处,可那儿的文人士子太多,个个身子不太壮实,可笔头子实在厉害,稍不慎,便会出来一篇对仗工整辞藻华丽的檄文来,于太子名声大不利。

&ep;&ep;故而太子极少出入那里。

&ep;&ep;如今听到周成瑾提起百媚阁,太子便揽着他的肩头道:“百媚阁有什么好的,天天去还没去够,表哥今儿带你去开开眼。”

&ep;&ep;孙月庭不动声色地朝太子摇摇头。

&ep;&ep;太子心情好,兴致也高昂,拍一下孙月庭,“表弟不是外人,见识一下也好。”压低声音道,“百媚阁确实有不少绝色,可那都是老鸨□□出来的,匠气太重,要想玩得尽兴,而且率真有野趣还是得到春满园。”

&ep;&ep;周成瑾还是头一次听说春满园,不由生起好奇之心,半推半就地跟着太子去了。

&ep;&ep;春满园就在演乐胡同后头的四井胡同,是处不大的三进宅院,黑漆门青砖墙,看着跟隔壁其他民宅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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