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实楚曈弹琴的技艺非常不错,把曲子浅浅的乡愁、淡淡的相思表达得淋漓尽致。几乎合上眼就能看到苏堤上杏花春雨杨柳拂面,穿着素雅的小娘子撑着油纸伞聘婷玉立,有公子打马经过,碰歪了油纸伞,露出伞下杏花般娇俏的脸。

&ep;&ep;据说名士谢公就是安国公一族的先人。

&ep;&ep;当年顺德帝年轻时心仪谢贵妃,也曾在安国公府邸上演过此戏码。

&ep;&ep;楚曈选这支曲子,无疑是冲着谢贵妃去的。

&ep;&ep;明氏不愿意掺和那对母女的事情,便告诉了楚溥。

&ep;&ep;楚溥转身去了西跨院,对正孜孜不倦地练习的楚曈道:“这支曲子不妥当,另换支曲子吧?”

&ep;&ep;“我觉得这个曲子很好听啊,”楚曈撑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楚溥,“我以前也弹给爹爹听过,爹爹没说不妥当啊,是不是母亲不喜欢听?”

&ep;&ep;楚溥无语,总算明白明氏为何不愿亲自过来,果然明氏即便什么也不说,事情也会扯到她头上。

&ep;&ep;脸色略微沉了沉,却仍是温和地说:“与你母亲无关,这曲子跟谢贵妃有些渊源,其它场合弹奏倒罢了,这次不行。”

&ep;&ep;“如果母亲嫌吵,那我去花园里练习就是,只是姨娘身子越发沉重,倒不好轻易走动免得动了胎气。”楚曈自说自话。

&ep;&ep;楚溥颇觉莫名其妙,沉了声再说一遍,“不干你母亲的事儿,是曲子跟谢贵妃有关,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楚溥真心没法说得太清楚。

&ep;&ep;楚曈总算听懂了,神情却更加委屈,“这样不正好?谢贵妃是宴会的主人,咱们正该感谢她盛情相邀?而且,不瞒爹爹,这支曲子我最练得最熟弹得最好,祖母前几日刚叮嘱过我们,务必要给府里挣点脸面。我听说母亲以前并没给二姐姐她们延请专门的夫子教琴,到时候咱们家的姑娘一点才学都没有,岂不叫人笑话?”

&ep;&ep;胡姨娘手扶着细腰,在旁边敲边鼓,“曈儿练习了好几天,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夫人一向宽厚大度,定然会应允的。实在不行,我亲自跪着求夫人。”

&ep;&ep;楚溥看着母女俩不知道说什么好,默了片刻道:“另换支曲子。”

&ep;&ep;这就是决定了的意思。

&ep;&ep;楚曈撅着嘴,眼圈慢慢地红了,半仰着头,可怜兮兮地问:“爹爹生气了么?爹爹以前从不跟曈儿发脾气,可回京都之后,曈儿不管做什么都不讨爹爹欢心。曈儿还是以前的曈儿,可是爹爹为什么变了?”

&ep;&ep;楚溥着意地打量楚曈几眼。她长相像胡姨娘,皮肤白净,鼻梁挺直,一双略略狭长的眸子已经晕染上少女独有的娇媚。目光却不似往日那般清澈明净,而是多了几分算计。

&ep;&ep;看到父亲盯视着自己,楚曈隐约有些心慌,转念想起胡氏的话,又暗暗挺直了腰杆,与楚溥对视。

&ep;&ep;楚溥是统领过千军万马的将军,岂会看不透一个小姑娘暗藏的心思。

&ep;&ep;话里话外是明氏从中挑拨他们父女关系。

&ep;&ep;楚溥眼眸里微微透出些失望,淡淡地说:“琴棋只是怡情之物,曈儿得空还是多读些书,书才是正道,能让人明事理懂人情。”说罢起身离开。

&ep;&ep;看着楚溥高大的背影,楚曈低声问胡姨娘,“爹爹会不会怪罪于我?”

&ep;&ep;胡姨娘笃定地笑了笑,“不会,在你爹心里,娘虽然与他有几分夫妻情意,可到底是个妾,说弃也就弃了。但你跟晞儿不同,你们是你爹亲生的骨肉,再怎么着,他绝对不会不管你们。”

&ep;&ep;楚曈咬咬唇,破釜沉舟般道:“那我还是弹奏小江南?”

&ep;&ep;胡姨娘点点头,“我让人打听过,当年百花会上,谢贵妃就是一曲小江南打动了皇上的心,后来皇上寻到安国公府,假作无意与谢贵妃偶遇……谢氏宠冠六宫,否则皇后也没那么早过世……到现在也盛宠不衰。”低了声,感慨道,“所以说事在人为,即便暂时屈居人后,只要用心便可取而代之。”

&ep;&ep;楚曈全力练习弹琴时,楚暖正忙着准备衣衫。

&ep;&ep;在她看来,女子的姿容远胜过才艺。

&ep;&ep;一个女子即便才艺再高超可是相貌却平淡无奇,男人连看都不想看,又怎么有兴趣欣赏她的才艺?

&ep;&ep;反而若是女子貌美动人,倘若再有些许技能傍身,就是锦上添花了。

&ep;&ep;楚暖觉得自己最大的本钱就是这张清丽的脸和天生娇媚的眼。

&ep;&ep;自己生得底子好,再稍加修饰,定然会吸引许多公子王孙。

&ep;&ep;可该怎么在衣饰上惹眼呢?上次穿过的蓬蓬裙不可能再穿……楚暖想起正月初一楚晴穿的那件衣裳,玫红色的褙子领口处围着一圈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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