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你现在已经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吗?”陈予锦问。

&ep;&ep;宁悦其实心里有答案,但她突然想听听陈予锦的意见,她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ep;&ep;陈予锦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垂着眼睛思考,半响后,他说:“我觉得你考虑得太复杂了,能不能做到和想不想做到,是两回事,不要混在一起考虑。”

&ep;&ep;“只要是想做的事情,那就去做,不管最后结果是否达到预期,起码不会后悔。”陈予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之前也问过我学习的经验,我没有太多能告诉你的,除了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好好做题以外,我和你的不同大概就是我并不看重结果。”

&ep;&ep;真是说得轻巧。

&ep;&ep;“陈少爷,那也得我有你那样的底气才行啊!”宁悦无语。

&ep;&ep;当是谁家都有家族企业继承呢?成绩不好也有家里托底,最差也还能出国镀金,她这样的家庭还是很看重结果的。

&ep;&ep;陈予锦也没恼,他往前倾身,“不看重结果,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达成目标,只有把一件事变得尽可能纯粹,不重结果,不被他人左右,不拘束于自身能力,宠辱不惊,悲喜不乱,才能心无旁骛,才能一击必中。”

&ep;&ep;他拿起杯子和宁悦碰了一下,自顾自地先干了。

&ep;&ep;宁悦看着他滚动的喉结,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她转而看着自己的杯子陷入沉思。

&ep;&ep;陈予锦喝完柠檬水静静地看着她,“宁悦,其实你自己心里有答案吧?”

&ep;&ep;“嗯?”宁悦挑眉,“这又怎么说?”

&ep;&ep;“猜的。”因为环境的原因,陈予锦的神情看上去很朦胧,“我觉得你是个很清醒的人,既然已经想了这么多,纠结了这么久,不至于没有答案。”

&ep;&ep;虽然他表面说是猜的,但语气却非常笃定。

&ep;&ep;宁悦与他对视半响,然后懒散地撑着脸把目光投向了舞池,她的嘴一张一合,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秘密。”

&ep;&ep;余光里,陈予锦似乎在笑。

&ep;&ep;高雨婷最先摇不动,满头大汗地回来了,她人还没到座位上,宁悦就把她的水递给了她。

&ep;&ep;她大喝了几口,“憋死我了,刚我身边也不知道谁身上味贼大。”

&ep;&ep;她揉着摇疼的脖子,问陈予锦道:“这是什么摇滚文化吗?非得这么摇,我脑袋都快甩出去了。”

&ep;&ep;陈予锦觉得无语,“你也可以不摇。”

&ep;&ep;“别人都摇我不摇,那多没意思。”高雨婷不假思索地说完,又担忧起脖子,“明天我脖子不会直接不能动吧?”

&ep;&ep;“我也怀疑我这脖子明天还有用没啊。”杨灿也回来了。

&ep;&ep;气氛太热烈,不知不觉就从众了,虽然听都听不懂,但情绪还是被调动起来了。

&ep;&ep;等李石译和梁思源也回来后,他们就从酒吧离开了,几人都不是摇滚乐爱好者,就是来听个新鲜,长个见识。

&ep;&ep;时间还早,但几人身上都汗涔涔的,粘着不舒服就算了,味还不好闻,便都表示想先回家洗澡,回去的路上远没有来时闹腾,几人骑得也慢,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小区。

&ep;&ep;李石译负责送杨灿,梁思源把高雨婷放在了小区门口,最后结伴走到了楼下的,又只剩下宁悦和陈予锦。

&ep;&ep;宁悦抬头看向自家窗户,又打开手机看了看,周老师没有发过消息,也没打过电话,从这里也看不出人回来没有。

&ep;&ep;说不定回来了,正等着她。

&ep;&ep;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算了,从决定偷溜去玩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面对暴风雨。

&ep;&ep;陈予锦见她这样,调侃她道:“怕了?”

&ep;&ep;“有点。”宁悦声音无奈,“我妈有的时候很较真。”

&ep;&ep;但该来的躲不掉。

&ep;&ep;宁悦:“我上去了,拜拜。”

&ep;&ep;“等等,把这个拿回去。”陈予锦把背包卸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递给宁悦。

&ep;&ep;宁悦疑惑地接下,“这什么?”

&ep;&ep;“笔记,里面是我对这次月考的一些题型归纳,重难点总结,各科都有。”他扬了下头,“如果周老师真回来了,你就说这段时间都在我家和我探讨学习,笔记本就是证据。”

&ep;&ep;宁悦翻开本子看,里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题目,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ep;&ep;她记得这个背包是陈予锦特意返回去拿的,当时她还以为他是带了食物和水,搞了半天里面就装了一个笔记本,所以他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帮她圆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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