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华裳从容地将镂金柳叶耳环挂在耳坠上,道:“人一旦冲动起来什么都敢做,但是你却不能让别人和你一起冲动。谋害皇后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事情,参与的宫女太监就不可计数,你能让他们都拖上身家性命来帮你?你又能得到什么?能够给那些人许诺什么呢?”

&ep;&ep;“更何况,就算真的谋算数年,埋下人脉,拿着九族去赌博,必然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像这次的麝香,真是太……儿戏了。”

&ep;&ep;“皇上登基不过三年,后宫嫔妃入主后宫也不过就三年,还没有哪一个嫔妃能够真正经营起谋害皇嗣这样大事的人脉。”

&ep;&ep;兰芝福身道:“是奴婢见识浅薄了。”

&ep;&ep;华裳套上金黄色的镂金护甲,伸展了一下手指,低声道:“若说真的有人能够有能力谋害皇嗣的话,那就只有后宫之主的皇后了……本宫还需要积蓄力量,现在不是怀孕生子的好时候。”

&ep;&ep;华裳梳妆好了,理了理发丝,站起身来,转换了语气:“今日就将那个福字赏下去吧。”

&ep;&ep;兰芝福身应是。

&ep;&ep;华裳面容带着浅浅的忧伤:“求个吉利罢了。本宫这是第一次没在新汲,没在父母身边过年。”

&ep;&ep;兰芝轻声安慰道:“娘娘宽心。”

&ep;&ep;华裳苦笑:“昨儿郑妃还召见了家中女眷,本宫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羡慕他人。”

&ep;&ep;华家虽然现在定居上京,但是每逢年关都是要举家会新汲祭祖的,所以华裳即使思念家人也毫无办法。

&ep;&ep;兰芝劝道:“等过了十五,老爷太太就赶回来了,娘娘到时候再召见女眷也是一样的。”

&ep;&ep;华裳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只能如此,又有何法。他们十六从新汲走,回到上京恐怕又要半个月。”

&ep;&ep;华裳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寒风瑟瑟的天气,轻叹一声,不知哀愁。

&ep;&ep;时间缓缓的流过,热闹的新年也没能给华裳带来格外的喜悦。这宫中的新年带着严谨的礼仪和尊卑的区分。

&ep;&ep;椒房宫。

&ep;&ep;淑妃抚了抚头上的出云点金滚玉步摇,轻柔的道:“今年过年晚,这年一过,都快开春了,皇后的肚子也快六个月了吧?”

&ep;&ep;烟怀轻声回道:“是,太医昨日给皇后娘娘请了平安脉,一切安好。”

&ep;&ep;淑妃嘴角冷冷的翘起:“她倒是好命。”

&ep;&ep;烟怀深深的低下头,没敢接话。

&ep;&ep;淑妃慢步走到殿外,烟怀立刻捧着披风跟了上去,将披风披在淑妃的肩上:“正是早春初寒,娘娘注意保暖。”

&ep;&ep;淑妃望着建章宫的方向,眼眸似水,缓缓流淌着不会轻易显露的悲伤。

&ep;&ep;“皇后为皇上怀有子嗣,国祚绵延,华妃正当宠,为皇上所幸,本宫又有什么呢?”淑妃喃喃自语,明亮如春水的眸子也染上了暗色,望着建章宫的方向,久久不动。

&ep;&ep;烟怀心疼道:“娘娘……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啊,华妃虽当宠,但是皇上来椒房宫的次数还是最多的呢。”

&ep;&ep;淑妃苦笑一声:“皇后有孕,不能侍寝,分出来的日子按理应该均分嫔妃,可是本宫的天数却没怎么变,唯独华妃独揽,皇上,喜爱着她呢。”

&ep;&ep;淑妃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一滴都未曾掉落下来,似乎能够折射出光的七彩。

&ep;&ep;烟怀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淑妃的眼角,柔声劝道:“皇上只是怜惜华妃娘娘年关见不到家人,才去多多劝慰的,留宿虽多,宠幸甚少。皇上心中最爱的还是娘娘您啊,娘娘您应该大度雍容,让皇上看看娘娘您的气度。”

&ep;&ep;淑妃勉强拉出一个微笑,眼角还带着泪珠,轻声问道:“本宫要大度?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更爱本宫呢?”

&ep;&ep;烟怀低声道:“如今后宫论宠爱,娘娘您排第一,而论特殊,华妃娘娘排第一,若是娘娘您能交好华妃,既能展现出你的宽和大度,又能与华妃娘娘成犄角之势,则皇后郑妃都不足为惧。”

&ep;&ep;淑妃偏了偏头,长长的睫毛轻柔的垂下,低声喃喃道:“的确,本宫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各自为政了,皇后有孕,一旦生子,皇上的注意力本宫就再也拉不回来了,必须要找一个强有力的盟友才是……华妃?先观望观望,此时不能擅动。”

&ep;&ep;淑妃人并不傻,后宫的事她心中如明镜一般。

&ep;&ep;中宫有子,这是多大的事,会对整个后宫的嫔妃产生多大的影响?整个后宫的嫔妃都在观望,都在揣摩。

&ep;&ep;而一切都要等到皇后生子那天才能够尘埃落定。

&ep;&ep;若是皇子,则后宫风云变幻,结盟不可避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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