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刚从练武场回来,脚步一顿,露出宠溺的笑。

&ep;&ep;“主子,要过去么?奴才叫人去准备礼物?”曲水一脸笑意。

&ep;&ep;秦渊看看汗湿的衣衫,最终摇了摇头,“礼物提前备下,进宫前绕到正门,接上浩浩。”

&ep;&ep;曲水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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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对于这些未涉朝政的贵族子弟们来说,每年小年夜最让他们关注的要属各国进献的压箱礼。

&ep;&ep;所谓“压箱礼”,指的是礼物中最拿得出手的那一样。

&ep;&ep;各附属国之间不乏攀比之心,压箱礼更是一样比一样新奇。

&ep;&ep;今年,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南诏国使臣带来的七彩羽衣。

&ep;&ep;南诏国大使是位面貌温和的中年人,官话讲得十分地道,“这件七彩羽衣由我王亲自猎得的彩尾鸟羽制成,只选取尾部颜色最为绚丽的羽毛,总用了六百六十只巴掌大小的彩尾鸟,六十六位能工巧匠用了六十六天才将将做好……”

&ep;&ep;这位大使的语气平和,并没有多少炫耀的成份,仅仅是陈述事实而已,“我王特命小臣前来献给皇后殿下。”

&ep;&ep;皇后脸上看不出喜爱之色,她露出得体的笑,淡淡地说道:“本宫甚为喜爱,请大使代本宫向南诏王传达谢意。”

&ep;&ep;南诏使臣躬身行礼,坐回原位。

&ep;&ep;平王殿下坐在皇帝下首,位置比别人要高出一大截。

&ep;&ep;简小世子名正言顺地坐在他身边,殿中诸人的表情看得清楚。

&ep;&ep;漠北王看到南诏使臣出现后表现得很高兴,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ep;&ep;皇后殿下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明明那么好看!

&ep;&ep;平王殿下摸摸他难得梳得齐整的头发,倒给他一杯甜酒。

&ep;&ep;小世子捏捏平王殿下的手,嘻嘻一笑,端着酒杯继续看热闹。

&ep;&ep;皇后若有若无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同皇帝对视一眼,笑盈盈地开口道:“七彩羽衣巧夺天工,绚丽夺目,然而本宫年纪大了,实在不适合穿在身上。”

&ep;&ep;说着,便看向显王夫妇的席位,“皇嫂,皇室中仅有楚丫头待字闺中,不如便拿回去给她穿吧!”

&ep;&ep;显王妃面露惊喜,嘴上却推辞道:“一个小孩子,如何撑得起来?也只有皇后娘娘的威仪当衬此衣。”

&ep;&ep;皇后听了奉承话,笑意更深,亲切地说道:“楚儿容貌姣好,穿在身上定然好看——皇嫂便不要推辞了,免得误了楚丫头的好姻缘。”

&ep;&ep;显王夫妇这才拉着秦楚,满脸喜气地谢了恩。

&ep;&ep;秦楚的得意劲儿怎么也压不如,隔着两个席位向安静和挑衅。

&ep;&ep;安静和握着酒杯露出淡淡的笑,视线跃过重重席面,找到简羽的位置。

&ep;&ep;对方刚好也在看着他。

&ep;&ep;静和郡主顷刻间笑靥如花——她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旁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ep;&ep;南诏使臣的脸色十分难看。

&ep;&ep;漠北王也拉下嘴角,愤愤不平地看向秦渊。

&ep;&ep;平王殿下举起酒盏,朝对方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ep;&ep;漠北王却是傲娇地撇开头,看在别人眼中,仿佛是嫌弃。

&ep;&ep;帝后二人相视一笑,继续与君臣把酒言欢。

&ep;&ep;趁着众人热闹,简浩拉了拉秦渊的衣袖,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ep;&ep;平王殿下挑挑眉,“浩浩看出来了?”

&ep;&ep;简小世子瞪眼,“我又不傻!”

&ep;&ep;平王殿下扬起嘴角。

&ep;&ep;小世子气恼地捏捏他的面皮,“快说!”

&ep;&ep;平王殿下捉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南诏近年来与我岭南关系密切,帝后二人定然是事先商量好了,要给南诏一个下马威。”

&ep;&ep;小世子看向秦西遥的方向,“那七王叔……”

&ep;&ep;“七王叔的生母是当今南诏王的胞妹,闲暇之时,七王叔常到南诏游玩,故而关系密切。”

&ep;&ep;“哦哦!”简浩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继而撇撇嘴,“那就关系再密切一点,气死他们。”

&ep;&ep;平王殿下一脸宠溺,“好。”

&ep;&ep;二人举止亲密,旁若无人,看在不同的人眼里,各有思量。

&ep;&ep;***

&ep;&ep;宫宴实在没什么吃头。

&ep;&ep;帝后离席之所,秦渊便带着小世子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