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以公务在身为由很快脱了身。

“怎么样?”陆羲禾知道刘风去察看的是什么,刘风摇摇头,“没有什么异常,看来那贼人十分谨慎,不用点特殊的方法根本抓不住他。”

“这还不简单吗?既然他痴迷方子衿,我们就把方子衿送给他。”陆羲禾淡淡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方子衿,抓住那贼人。你是不是有病?”刘风显然不认同她的说法,心里十分失望,原来新人的素质这么差,还不如那些打下手的苦力。

陆羲禾当然知道刘风想的是什么,她眼里有讥诮一闪而过。

“你换一个角度想想,他如此心念方子衿,定不会轻易罢休。你也看见了,侯府守卫森严,还有无数暗卫彻夜保护方子衿的安危,他根本无从下手。从前他偷走画,只是想乱侯府的心罢了。若真能动手,他何苦等到现在?他一定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完得手的机会。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这个机会送给他,让他自投罗网。”

刘风恍然大悟,对这个新人不得不重新审视。

“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刘风虽觉得可行,可还是有个问题无法解决,“南阳侯如此宠爱方子衿,他会舍得让方子衿冒险吗?”

陆羲禾侧头瞥了他一眼,明媚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六哥,我们督捕司是干什么的?”

刘风一拍脑袋,“还是小九你机灵!这样,一会儿我私下去找南阳侯谈谈。”

“如此甚好,辛苦六哥了。”陆羲禾嘴上说着客气话,心中却对督捕司的能力打了一个问号。

“职责所在。对了小九,你想的办法是什么?”

见刘风憨厚的样子,陆羲禾也没有过多隐瞒。“很简单,我们做一场戏,对外声称抓住了那贼人。之后便是侯府了,只要他们肯配合,撤下明面的护卫,恢复从前的样子,选一个好日子大办宴会。”

“这就是那个机会!”刘风激动道,“小九,你果真聪明!”

陆羲禾一笑而过,南阳侯府守卫过于森严,实在让人透不过气。

“无事的话,我便回去忙了。六哥自便。”

刘风连连称好,自己正要去会见南阳侯,两个人分开是再合适不过了。

“小姐…”绿萝站在侯府的大门外,欲言又止。

“发生了何事?”陆羲禾见她神色不对,低声问道。

“大少爷的马车方才经过,他留下了口信,说是要…与小姐谈谈。”

陆熠然?

她的身形一顿,几乎是立刻恢复了正常,“知道了。”

当初自己不告而别,为的是与陆家人断个干干净净。

如果他来见自己,是劝自己回头,她应当如何?

还是借机与他撕破脸?

陆羲禾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快到…她还不能彻底狠下心…

“哥哥!哥哥!我要吃糖葫芦!”

稚嫩的童声吸引了陆羲禾的目光,她向街角望去,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女童,头上的双丫髻扎得歪歪扭扭。

“小花儿,再吃牙就坏了。”比她大一些的少年揉了揉她的脸蛋。女童撒娇道:“哥哥,我想吃糖葫芦嘛!就这一次,好不好,哥哥,求求你了…”

陆羲禾望着两人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眸中清澈明亮,那是久违的光。

“好吧,只这一次哦。”少年从袖中摸出一枚铜板,递给那卖糖葫芦的小贩。

女童欢喜地接过糖葫芦跑开了。

见陆羲禾出神,绿萝不确定地问道:“小姐?您想吃糖葫芦吗?”

绿萝的声音猛地把她拉回现实,她的眸中染上一层阴霾,“不必,我早就过了吃这个的年纪了。”

狠不下心吗?

如果哥哥还在,或许是狠不下心的。

可如今,她根本没必要对那些人心软。

所有伤害过哥哥的人,包括陆熠然,她都会,亲手送他们上路。

绿萝以为她一时馋了嘴,追上卖糖葫芦的小贩,挑了一串最大的买了回来。

“小姐,吃吧。”绿萝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陆羲禾低头凝视那串糖葫芦,心中酸涩难言。童年时期的快乐早就消失不见,糖葫芦再甜又如何?

她竭力压制住颤抖的手,捏着糖葫芦的签子,“咔”地一声折断了脆弱的木签,“这种东西,我还看不上眼。”

绿萝慌张地接住糖葫芦,茫然地捧着它。

陆羲禾头也不回地走了。

绿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糖葫芦,最终把糖葫芦塞给了一个孩子,撒腿追上了陆羲禾。

一处雅间的帘子悄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