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上了一个人。
可是她已经有了婚约。
她为此苦恼不已。
这是陆羲禾总结出的三个结论。
那个人会是谁呢?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查一查。
如果两个人彼此有意的话…
陆羲禾忽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别人随随便便几句抱怨的话,她竟然放在了心上。
还想着替别人谋划,真是可笑。
绿萝跟在她身后,“小姐…楚王殿下是不是要和那个什么公主…”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如果皇上要他娶扶桑的公主,他只能娶。”陆羲禾端起茶杯,想了想又放下。
“可是,小姐,奴婢记得您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是这样的话,您还会和殿下在一起吗?”
绿萝的话使她沉默。
“不过谣言罢了。你这么在意做什么?”陆羲禾话锋一转,“总是说这些事情,怕不是,我们的小绿萝有了什么心思?我知道了,是不是话很少的那位?”
绿萝羞得直跺脚,“奴婢才不喜欢宫无命呢!”
陆羲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没有说是谁,你怎么就说出他的名字了?果真是他,你的眼光不错。”
绿萝满脸通红,“小姐莫要取笑奴婢了!”
陆羲禾笑了起来,屋子内流淌着快乐的气氛。
东宫
太子坐在凉亭中,独赏漫天飞雪。
“殿下,仔细着凉。”德胜小心地为他披上厚实的衣裳。
他望着亭外,“今天是冬至吗?”
“回殿下,今儿是冬至。”德胜回道。
太子手指中夹着一枚白色的棋子,“她走了十三年了。”
“殿下,娘娘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您的。”
太子的生母潘昭仪,生前温婉贤惠,心地善良,可惜来到了皇宫这种吃人的地方。
出身卑贱的人怎么可能在不属于她的阶层混得好呢?
皇帝早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后宫妃嫔将她当作出气筒,每每在其他处受了气,便来潘昭仪的地方找茬。
潘昭仪被人捉弄、被陷害、被惩罚、被禁足、还被喂下过毒药。
若不是怀了宁佑,恐怕她早已成为皇宫新添的一缕幽魂。
生下宁佑之后,皇帝甚喜,提了她的位分,把她的寝宫从偏僻的地方挪到中心位置。
嫉妒在一些人的心中疯涨。
好在宁佑自小聪明,皇帝极为欣赏他。
即使被安置在太后身边养,宁佑也没忘了生母潘昭仪,常常去探望她。
因而潘昭仪早些年虽说没有宠爱,可是有儿子傍身,她的生活还算富足。
变故出现在五皇子宁炎出生的那一年。
传闻五皇子降生之日帝星大盛。
萧氏晋升贵妃,潘妃却在自己的寝宫悄然死去。
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硬了。
那一年,他八岁。
“今日是五弟生辰,贺礼送去了吗?”太子问道。
“殿下,一大早便送过去了。”德胜看着太子的脸色,心道太子难为,连自己生母的忌日还要为他人送上祝福。幸好楚王殿下不喜办生辰,连知道他生辰的人都极少。
“五弟虽说不在意这些,可是这该有的礼节,是万万不能少的。”太子将白色棋子落在棋盘上,又拿起一枚黑色的棋子。
“殿下,庆王一案结束后。许多支持庆王的人已经倒戈相向,准备搭上恭王那条线。现在正背地里想办法呢。”德胜压低了声音。
“恭王?”他轻笑起来,一枚黑子压在棋盘上,黑白之争以白子不敌黑子而告终。
太子早知道恭王会得势。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恭王的动作如此之快。
这样狠厉果断的作风,哪怕身为对手的他,也忍不住欣赏。
“可惜了。”他捡起一枚白子,“终究有软肋。”
德胜噤声,明白太子所说的人是谁。
那位陆大人属实不简单,短短时间内已经升到了刑部的二把手。
同时还有楚王的庇护。
德胜隐隐担心起来,太子并不像他表面那样不在乎。
“也不奇怪,对吧?她的确是很吸引人的女子。”太子低低地说道,“孤没有看错人,不是吗?”
德胜回道:“殿下英明。陆大人不但替殿下铲除了对手,更牵制住了楚王和恭王二人,叫他们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殿下只需等待合适的时机,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太子低头看着黑白子交错的棋盘,究竟谁是棋子,谁又是局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