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禾道:“这样一间间查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等到真查出什么了,说不定那人早逃出了京城。”

“不用担心这个,楚王的人马正在城戒严,进出城的人都要被仔细查验过方可放行。”

宁熠看向她,“春熙堂的人说过,那人的面貌总是不尽相同。”

陆羲禾顿时醍醐灌顶,“你是说,可能是紫阳君?”

宁熠点头,“此人诡计多端,极少以真面目示人。他所依仗的庆王一倒,他反而没有顾忌了。”

陆羲禾之前也猜过,会不会是紫阳君及其党羽。

现在连宁熠也这样猜测,说明…

“如果是紫阳君,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伤害几个平民百姓,坏了百年医馆的名声,对他有什么益处?”

宁熠同样不解,就算不是紫阳君,换成其他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莫非以为摇光的江山,是外人可以夺去的吗?

简直是痴人说梦。

“此事交给我来办。你只需好好待在刑部,保护好自己的安。”

陆羲禾听到他的话,差点笑出来。

“我是女官,这件事是我的职责,我怎么可以待在刑部什么也不做呢?放心吧,面对他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宁熠想起那次木岩郡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不可,对付紫阳君,单凭你一人过于危险。”他不肯妥协。

陆羲禾只好同意,“好吧,但是你不可以干涉我的决定。”

宁熠一向微冷的脸色,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极尽温柔。

“都依你。”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忽又觉得不妥,便忍了下去。

陆羲禾余光注意到他的举动,侧过头去。

哥哥的事情她已经查过,的确与他本人无关。

他们之间多年的误会解开了,可是长久以来积累的情绪,如何一夜之间消失呢?

想恨一个人很容易,想不恨一个人太难。

于声晚见二人在屋子里没了声音,恐怕发生了什么事情,二话不说便推门而入。

“大人!”她急急喊道。

宁熠与陆羲禾一前一后看向她,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迷茫。

陆羲禾问道:“什么事?”

于声晚面不改色地回道:“大人,沿途的商铺已经细细盘查过,其中有一家小的医馆收了那商人的药材。”

“哪家医馆?可有出什么问题?”陆羲禾隐隐担心,如果真是紫阳君搞的鬼,那这些百姓,是万万没有活路的。

“平安堂。据掌柜的交待,那批药材早已磨成药丸,送去城外的圣庙了。”于声晚快速汇报完。

“立刻派人去圣庙,请他们务必注意药丸一类的东西。”她不假思索地说道,“另外,将平安堂的人带走,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他们走。”

“是。”于声晚领命迅速走出去。

宁熠这时才问道:“是否太过不近人情?其实说到底,平安堂没有害人性命。”

陆羲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如果他们被那些人找到,结果只会更差。”

“所以春熙堂的药方…”

陆羲禾翻了翻于声晚送来的记录,“雷公藤本就是一味需谨慎使用的药材,方才那人喝了酒导致雷公藤毒性大发,最终中毒而死。而那个商人,将其中一部分雷公藤替换成了断肠草,这是之前的百姓身亡的原因。”

“圣庙…圣庙专为皇族炼制丹药,混进这种东西,为何他们没有察觉?”宁熠与陆羲禾对视,他们都明白,这是出了内鬼。

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这群人的目的,不止是扰乱京城,很有可能,是冲着宫里的人去的。

事已至此,圣庙是不得不去了。

两人即刻派人备马,带着少数侍卫便奔向圣庙的方向。

南湖画舫

紫衣华服的男子慵懒地半卧,迷离的双眼,微张的红唇,他是充满魅惑的毒物。

“君上,毒药已经混入了圣庙,正给贵妃宫里送去呢。”媚眼如丝的女子缠上来,在他耳边呵着气,“贵妃以为怀上了龙种就能够高枕无忧,殊不知她的亲信已经背叛了她。”

紫阳君讥笑,“这是她咎由自取。”

“那个多管闲事的陆羲禾,君上打算怎么处理?”

紫阳君冷笑,随即搂住她的肩膀,“所有阻碍吾的人,都得死。不过她,吾要留下她,吾要慢慢折磨她,让她亲眼看着,她所爱的一切,是如何被吾一步步毁掉的。”

“君上英明。”

紫阳君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推开她吩咐道:“为吾弹一曲,吾今日心情尚佳,若你弹得好,吾会给你赏赐。”

媚眼女子走路摇曳生姿,在琴台旁坐下,“君上,奴为您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紫阳君合上眼,享受琴声带来的片刻宁静。

一曲终了,女子的芊芊玉指附在琴弦上,望向紫阳君的眼神里带着期盼与欣喜。

紫阳君缓缓睁眼,右手一挥,银色的寒光刺向媚眼女子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女子捂住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君…”

话未说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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