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羲禾正无头绪之时,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涌上大脑。
有人在偷窥她!
冷彻骨的寒意席卷了她的身体,她惶然张望。
“怎么了?”宁熠眼神示意手下察看发生何事,双手轻轻覆上她的肩头。
她没有把奇怪的感觉告诉他,低声道:“没什么。”
“不要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你会很累。”他说道。
陆羲禾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可是,有些话本就不该与旁人说。
阙城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透过铁窗照进丝丝光亮,映出一个饱受折磨的黑衣女人来。
“她还是不肯招吗?”不耐烦的声音。
看守的人说道:“三天了,一个字都不说。”
“呵,你们都出去。”男人的声音有些阴沉。
看守的人陆续退出了牢房,只剩余黑衣女人被锁在墙上。
“星儿小姐,好久不见啊。”一个儒雅俊秀的男人走了进来,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勾唇一笑道,“想不到星儿小姐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星儿抬起头,眼神冰冷,“滚。”
“星儿小姐这是讨厌人家了吗?可惜呀,星儿小姐已经没了武功,手脚筋也断了,从今往后就是个废人了。除了这里,你再也无处可去了呢。”周行挑起她的下巴,“落到我的手里,感觉如何?”
“紫阳君的一条走狗,你神气什么。”星儿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周行连连点头:“走狗?谁又不是呢?你不也是那个贱人的走狗吗?你为她出生入死,可惜她连你失踪都不知道。真叫人心疼。”
“闭上你的嘴。”星儿眼中尽是杀意。
周行笑道:“这就急了吗?星儿小姐。果然是忠心耿耿呢。”他松开手,“那贱人有什么好的,投靠我们前途岂不是更光明?”
星儿不语。
“说起来那贱人上次差点死在君上手里,关键时刻竟被救走了。可惜可惜。”周行叹道,“不过,有君上在,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星儿小姐还不知道吧?天机阁十二门三十六分舵,已有半数投靠了君上。”
星儿忽然笑了,“天机阁以忠为首,你以为像你们一样吗?”
“什么都瞒不过星儿小姐呢。只不过,这活人难控制,死人可就不一定了。”周行眼怀深意,“君上很不喜欢不识时务的人。我奉劝星儿小姐一句,早日归顺君上,免得受许多不必要的苦。”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星儿冷漠道。
周行拍了拍手,称赞道:“我很欣赏星儿小姐的气魄。希望君上回来的时候,星儿小姐依然如此。”
烙铁贴上她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响声。
她闷哼一声,冷冷道:“你们不会赢。”
周行呵呵笑了,“星儿小姐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那贱人的处境吧。得罪了庆王,又引起了皇上的怀疑。前程堪忧啊。”
周行拿开烙铁,微微靠近了些。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扶桑的使团已经抵京,皇上说不定会派她接待扶桑的公主呢。真可怜,才死了母亲,丧期未过就要替朝廷卖命。你说她会不会心生怨怼,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呢?”
星儿不再言语。
她相信陆羲禾。她相信她看中的人,定不会被这等事乱了心神。
周行拍了拍手,两个仆从应声而来。
“砍下她的一根手指,送到京城陆大人的手里。”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京城
于声晚匆匆赶到陆府吊唁,随即来到陆羲禾面前低声道:“扶桑的使团已经到达了京城。据说来的是扶桑的三皇子宇文鸿和徽乐公主,皇上派太子和楚王前去迎接。”
“阵仗倒是不小。”陆羲禾道,“春熙堂一事尚未明朗,扶桑使团就跟着来了。真是巧。”
于声晚面露难色,“朝中女官可以接待公主的人不多,恐怕,大人是人选之一...”
陆羲禾眸中一抹狠厉闪过,自嘲道:“他的命令,谁敢违抗呢?”
“大人,请节哀。”于声晚叹了一口气,“这几日您想必没有好好休息,这样下去,身体是撑不住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陆羲禾安抚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查清春熙堂和陷害萧贵妃的真凶。你们可有什么进展?”
“楚王殿下性情急躁,凡是与此案有关的人部被关了起来。牢里快要装不下了。”于声晚道。
“像是他会做的事。”陆羲禾正要与她商讨此事,院外传来一声通报:
“恭王到!”
于声晚心神领会,对她说道:“没什么事的话,大人我先告辞了。”
陆羲禾点头,“小心。”
宁熠屏退了随从,独自走向了她。
陆羲禾看着他,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皇上命你去接待扶桑公主。”他有些不忍,眼神微微躲闪。
陆羲禾沉默了一会儿,忽地笑了。
她幽深的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神采,嘴角一抹嘲讽转瞬即逝。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子之令,无人敢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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