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阳光下,格蕾丝看到了有什么东西,闪过了一抹金光。

&ep;&ep;她走过去,寻找了一会儿,在倒下的麦子中间,发现了一枚金发夹。

&ep;&ep;“大人。”格蕾丝把发夹用手帕包住,递给约瑟夫。

&ep;&ep;发夹是橄榄枝形状的,脉络清晰,分量不轻,不像是农民买得起的东西。

&ep;&ep;格蕾丝猜测,应该是某个社会地位不低的女人路过了这里,遗落了这枚发夹。

&ep;&ep;“这个小东西做工不错,至少值七八个基尼。”约瑟夫皱眉思索片刻,把发夹连同手帕还给格蕾丝,“这个先带回去,也许是个线索。”(1)

&ep;&ep;他向一个在地里捡拾麦穗的男孩招手,快速写了一张便条,递给男孩一枚半沙弗林金币,“送到治安队的布雷恩手上。”(2)

&ep;&ep;男孩喜出望外地接过便条,小飞毛腿似的跑了。

&ep;&ep;格蕾丝又问农民们,“你们昨天看到有人经过这里吗?”

&ep;&ep;“我们没看见,克里斯蒂先生。”一个农民手指着前面,“那里有一个小山坡,我们昨天在另一头割麦子,看不见这边。”

&ep;&ep;格蕾丝原也没指望一次能获得太多线索,压下心头淡淡的失望,向着农民们扶了一下帽檐,同他们道别,和约瑟夫一起回到了马车上。

&ep;&ep;临上车前,她听到有人嘀咕,“克里斯蒂先生一点也不像个仆人,倒像是个贵族小少爷。”

&ep;&ep;约瑟夫也听到了,转头促狭地看了她一眼,“这就说得通了,绅士的绅士,不是吗?”(3)

&ep;&ep;两人很快就到了比格纳农场。

&ep;&ep;比格纳农场占地六千英亩,每年租金就要将近两千英镑,因此没有一定财力的人,不可能租下这么大的农场。

&ep;&ep;肯特先生也算是附近少有的体面人,家里雇了很多长工,刚才那些农民,就是在为比格纳农场做事。

&ep;&ep;格蕾丝和约瑟夫一下马车,肯特先生和他的太太就立刻出来迎接了。

&ep;&ep;只是肯特夫人看起来脸色并不太好。

&ep;&ep;“公爵大人,昨天您和治安队真的发现了一具女人的、女人的尸体吗?”

&ep;&ep;“恐怕是这样的,夫人。”

&ep;&ep;“哦,上帝!”肯特夫人倒在贴身女仆的身上,后者连忙呼喊其他仆人去拿嗅盐瓶。(4)

&ep;&ep;带着刺鼻气味的嗅盐放到肯特夫人的鼻尖底下,不一会儿她就醒了过来。

&ep;&ep;格蕾丝在旁边憋着没敢笑。

&ep;&ep;实际上她一直觉得贵妇人们动不动就晕倒这件事,挺荒唐的。

&ep;&ep;因为她们总是在一些“令人震惊”的事发生时晕倒,好像女士们真的有一根脆弱的神经,发生一点事情就要大喊“哦,我的上帝!”,然后再恰好柔弱地倒在仆人或丈夫的身上。

&ep;&ep;上帝每天一定也很心烦。

&ep;&ep;在格蕾丝的人生当中,唯一一次看到别人因为情绪激动而晕倒的事,还是发生在梦中世界的一个患有癫痫的男孩身上。

&ep;&ep;正常人哪有几个会动不动就晕倒的?

&ep;&ep;就算是真的晕过去了,格蕾丝也觉得,多半是夫人小姐们为了让自己符合现下的病态审美,把紧身胸衣束得太紧了,导致大脑供氧不足而引起的。

&ep;&ep;不过此时此刻,她最好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才不至于失礼。

&ep;&ep;“夫人,希望您能平静下来。”

&ep;&ep;邓肯先生邀请约瑟夫进去坐,又吩咐仆人去煮茶,这才叹了口气,解释了自己夫人晕过去的原因。

&ep;&ep;“阿比盖尔担心了一宿,昨天夜里农场要锁门的时候,有仆人说乔不见了。我们派人找了她很久,结果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个仆人说听到了传言,有一个女人昨天晚上死在了野外。”

&ep;&ep;邓肯先生看着仆人送来的茶壶和茶杯,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你。”

&ep;&ep;滚烫的茶水倒进上好的东方瓷器里,再加上常温的牛奶。

&ep;&ep;据说这种“先茶后奶”的方式,是检查瓷器是否上乘的方法之一。

&ep;&ep;“阿比盖尔吓坏了,她祈祷了一上午,期望这一切都是谣言。”

&ep;&ep;邓肯先生征询地看向约瑟夫,“公爵大人,我能否派人去看看尸体,确认一下那是不是乔?”

&ep;&ep;“当然,如果确认了身份,对我们查案也有帮助。”约瑟夫用他那双漂亮又锐利的眼睛,观察着肯特先生的神色,对方看起来面色如常。

&ep;&ep;他转头对格蕾丝说道:“格雷厄姆,你先出去吧!我想和肯特先生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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