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极是,是奴思虑不周。”

&ep;&ep;他又开始习惯地称奴,姬稷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ep;&ep;回到王宫已是傍晚。

&ep;&ep;姬稷听着大殿的丝竹之声,远远瞧见里面有宫人起舞。

&ep;&ep;他没有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居所。

&ep;&ep;姬稷躺在榻上翻来覆去,闭上眼全是今日赵枝枝在雪中舞动的身姿。他歇不下,只好下榻到处走动,心中仍是静不下来,最后伏案作画,洋洋洒洒在丝帛上勾勒一副美人舞姿图,作好了画,方才心神宁静。

&ep;&ep;伺候的小童好奇探头:“殿下,画中人是谁?好生美丽。”

&ep;&ep;姬稷命他将帛画收好:“一个女子而已。”

&ep;&ep;小童心中暗叹,一个女子?

&ep;&ep;能得殿下作画,只怕此女子非一般人。

&ep;&ep;从殷都到帝台,他还从来没有见殿下身边留过女子,更别说为谁作画了。

&ep;&ep;小童将此事说给其他小童听,众人一致认为,此女定大有来头。

&ep;&ep;“殿下已十七,是时候找女人了。”

&ep;&ep;“听说二王子三王子十四岁就有女人伴着了,我们殿下都十七了,身边却还只有我们几个。”

&ep;&ep;“不是说以前王上为了替殿下讨要帝公主做太子妃,所以才不给殿下身边放女人的吗?”

&ep;&ep;“什么帝公主,现在我们殿下已经是帝太子,王上已是帝天子,哪还用得着娶夏宗室的帝公主?”

&ep;&ep;“你们说,殿下会想要什么样的女子?”

&ep;&ep;“不知道,云泽台不是有很多女人吗,那些都是殿下的,也许殿下会从那里挑几个。”

&ep;&ep;昭明蹲在屋瓦上朝下扔几颗石子:“安静些。”

&ep;&ep;小童们见是他,吓得立刻散去。

&ep;&ep;算着时辰,至深夜,昭明跳进大室,像往常那样,替踢被的姬稷重新盖好棉被。姬稷仍像小时候一样,一到夜里就喜欢蹬被子,一晚上要踢两三回。

&ep;&ep;昭明在榻边守着,目光自少年英俊的脸扫过,脑海浮现小童们说的话。

&ep;&ep;殿下找什么样的女子都好,只要他自己喜欢。

&ep;&ep;只要那人能夜起为殿下掖被角,那就更好了。

&ep;&ep;昭明忽然想到赵姬。

&ep;&ep;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夜起为殿下盖被吧。

&ep;&ep;翌日。

&ep;&ep;午食过后,殷君召姬稷前去相见。

&ep;&ep;姬稷一进去,看见姬阿黄伏在地上,旁边站着举木板的寺人。

&ep;&ep;姬阿黄形容狼狈,一看就是刚挨过打。

&ep;&ep;“王父,儿子再也不敢了。”姬阿黄铮铮铁血男儿,此刻哭得泣不成声。

&ep;&ep;姬稷不明就以,朝殷君问好:“王父。”

&ep;&ep;殷君没有看姬稷,视线凝在姬阿黄身上,神情毫无变化,窥不出喜怒:“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ep;&ep;姬阿黄爬起来使劲磕头:“谢王父,王父万年无期。”

&ep;&ep;殷君:“即日起,你搬出王宫,到外面去住。”

&ep;&ep;姬阿黄啜泣,“王……王父。”

&ep;&ep;殷君看向默默站了很久的姬稷,忽然同他说:“乖儿,云泽台荒废已久,是时候修缮重整了,你意下如何?”

&ep;&ep;姬稷怔住:“王父是想让三哥搬去云泽台吗?”

&ep;&ep;殷君笑道:“那地方历来是帝太子的居所,是东宫,怎能让他去住?自然是你住。”

&ep;&ep;姬稷惊讶:“我在宫中已有居所。”

&ep;&ep;殷君:“那个小地方,怎配让朕的乖儿住,你是储君,是帝太子,你该有自己的宫殿了。”

&ep;&ep;从大室出去,姬稷脚步虚浮,寒风吹到他脸上,将雪融化他眉心,冰凉的触感猛地让他回过神。

&ep;&ep;“你做了什么,王父要罚你出宫?”姬稷言辞冷戾,瞪向姬阿黄。

&ep;&ep;姬阿黄不敢隐瞒,语气愧疚:“昨天宫宴我喝多了,和一个宫人……其实搁平时也不算什么事,毕竟你情我愿,我并未强迫她。可偏偏那个宫人是季衡给王父准备的,我事后知道时,已经晚了。”后面的话几近无声。

&ep;&ep;姬稷气得手脚发冷,“你怎能如此糊涂!季衡既然备女,就说明王父有意收下,王父的人你也敢碰?”

&ep;&ep;姬阿黄脑袋越垂越低:“我要是知道,我怎会碰她,她半路扑上来的时候,也没问我是不是殷君。”

&ep;&ep;姬稷脑袋发涨,太阳穴突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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