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掐自己一把。会疼,说明不是做梦。

&ep;&ep;夏天子给了他们帝台,也给了他们无数挑战。得江山易,守江山难,尤其是捡便宜得来的江山。姬稷从不畏惧挑战,只要是对殷人霸业有利的事,哪怕前头刀山火海挡着,他也义不容辞赶赴。

&ep;&ep;而如今,他头一次生出沮丧之意。

&ep;&ep;王父怎能担心他会像姬阿黄那样做出不轨之事?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男女之欢,王父再清楚不过,他从来都是个有分寸的人。在男女之事上,姬阿黄劣迹斑斑,可他连女人都不曾碰过一下,即便是喝醉酒,也是倒头呼呼大睡,绝不会逾越半分。

&ep;&ep;就连赵姬那般相貌,他都不曾鲁莽过,说他是君子也不为过,他怎会觊觎王宫的女人?

&ep;&ep;姬稷踢开摊满炮豚残渣的矮案,往后仰躺竹席,铺了貂毛的席子软软一层,他气呼呼躺直,手里一下下揪着貂毛。

&ep;&ep;心中愈发烦闷,姬稷干脆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转而想起赵姬来,想着想着,紧皱的眉心缓缓舒展,貂毛也不揪了,懒懒侧过身。

&ep;&ep;刚才的炮豚很好吃,赵姬若尝了,肯定也会说好。

&ep;&ep;下次让姬阿黄再弄一头来,他分她一半。兴许她吃高兴了,还会跳舞给他看。

&ep;&ep;或许是年关将至的原因,宫中不宜动荡,姬阿黄悄然无声搬出去后,殷君再未替让姬稷搬离的事。

&ep;&ep;仿佛上次修缮云泽台的话只是随口一提,殷君迟迟没有动作,城中也无人知晓姬稷或将搬离王宫的事。

&ep;&ep;姬稷重新投入繁忙的事务中,此次年节大办的事,就是他在操持。去年他们初来乍到,不得不迎合夏宗室旧贵,就连除岁都是按照旧贵的喜好去办,而今年是帝天子击溃夏宗室旧贵的第一年,为昭显天子威严,自然得按殷人的习俗除岁。这种重要的事,自然得由他这个储君来督导。

&ep;&ep;在殷都除岁和在帝台除岁是两码事,殷都除岁只需盛大,帝台除岁,除了盛大,还得周全夏礼。

&ep;&ep;旧贵都快被杀完了,能够指点夏礼的人屈指可数。

&ep;&ep;姬稷忙得焦头烂额,幸好他从十三岁起就参与政务,历练得多了,再如何没有思绪,耐着性子慢慢摸索也能探个七八分。

&ep;&ep;今年的除岁,各诸侯国仍然没有朝贡。

&ep;&ep;过完年,姬稷心情稍稍宽松,夜里总算能够睡下。

&ep;&ep;这天一觉醒来,睁开眼撞进两只贼光发亮的眼睛。

&ep;&ep;“季大夫。”姬稷惊魂未定,及时收回踢出去的脚。

&ep;&ep;季衡嘿嘿笑,“殿下。”

&ep;&ep;姬稷缓身正坐,不慌不忙将缭乱的黑发撩到耳后去,问:“季大夫有何要事?来得这么突然,我还以为见了鬼。”

&ep;&ep;季衡恭正坐到姬稷对面,盘腿挺腰,笑道:“殿下,怎地还你呀我呀的,都来帝台这么久了,早该遵夏礼,太过亲切可不是件好事。”

&ep;&ep;姬稷干咳几声,“孤知道了。”

&ep;&ep;“殿下吃了吗?”

&ep;&ep;姬稷努力适应帝太子的自称:“孤刚醒,你说孤来得及吃吗?”

&ep;&ep;季衡腆着脸:“那就现在上膳吧,正好臣也饿了。”

&ep;&ep;小童鱼贯而入,端上膳食。

&ep;&ep;季衡看看自己这份,再看看姬稷面前那份,嘟嚷:“臣也想吃肉。”

&ep;&ep;姬稷:“孤听医工说了,季大夫身体不适,饮食需清淡,肉就别吃了,吃些葵韭豆麦饭,早日养好身子。”

&ep;&ep;说完,姬稷大口吃肉。

&ep;&ep;季衡吹胡子瞪眼,一边看着姬稷吃肉,一边委屈咽菜。

&ep;&ep;姬稷憋笑,吃饱喝足后,让小童给季衡上了碗肉汤,喝完肉汤,季衡这才停下受气小媳妇的作态。

&ep;&ep;“季大夫,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吧。”

&ep;&ep;“听说殿下不想回云泽台?”

&ep;&ep;姬稷唇边笑意消失,正色:“王父差你来的?”

&ep;&ep;季衡:“臣早就想来了,没有陛下,臣也是要来这一趟的。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

&ep;&ep;姬稷:“那就不必讲。”

&ep;&ep;季衡置若罔闻:“殿下依恋陛下之心,难能可贵,但殿下已经长大,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在父亲身边。”

&ep;&ep;姬稷恼羞成怒:“孤七岁成为储君时,便不再是小孩子。”

&ep;&ep;季衡伏首:“是臣言辞有失,殿下恕罪。”

&ep;&ep;姬稷扶起季衡:“季家辅佐殷王室三代王君,没有人比季大夫更清楚,殷国从无储君离开王宫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