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少女离得更近了,她的衣裙与他的重叠交织,吃饱过后松开的腰带垮垮落在席间,夏日轻薄的丝金禅衣隐约透出其下白嫩肌肤,她的长发散在肩旁,滑溜溜垂到他指间。

&ep;&ep;姬稷捻起少女细软的发丝,“你问这个作甚?”

&ep;&ep;赵枝枝羞赧:“我随便问问。”

&ep;&ep;姬稷往前挪了挪,声音沉静:“可是想要太子与你共寝?”

&ep;&ep;赵枝枝一张脸红透,手忙脚乱翻过身,背对着姬稷。

&ep;&ep;半晌,她声音像是蚊子叫似的,语调越低越软:“是,也不是。”

&ep;&ep;“嗯?”

&ep;&ep;赵枝枝放心将话告诉她的啾啾:“虽然殿下不再小气,但是殿下让我更害怕了。”

&ep;&ep;姬稷瓮声瓮气:“既然害怕,为何还要想他?想得夜不能寐?”

&ep;&ep;“因为不得不想。”赵枝枝抠着席子上的细缝,干净明亮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层迷雾,彷徨迷茫。

&ep;&ep;她是赵家的女儿,虽然爹一直将她当做玩物养,他养她就是为了卖她,但世道如此,又有什么好恨的。天底下有千千万万个赵枝枝,她只是其中一个。比起那些生下来就当牛做马的奴隶,她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

&ep;&ep;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做真正的赵氏女。什么真正的赵氏女,爹骗她的,她甚至没有上过族谱,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是想让她甘心为赵家卖命而已。

&ep;&ep;赵家养她这些年,兴许以后不能再插手她的人生了。帝太子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无上的权力令他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赵家大概也没想到,帝太子竟会如此强势地展示他的权威,连各公卿的贵女都被他当做宫人使。

&ep;&ep;这样的人,又怎会容忍自己的后院被他人指手画脚?

&ep;&ep;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若能成功献身帝太子,让帝太子收下赵家的好意,就当是对赵家的生养之恩了。至于以后是死是活,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ep;&ep;他们再也别想让她伺候十个人。等她爬上帝太子床榻之后,她就去告诉赵家人,他们要她做的事,她一件都不喜欢,她最讨厌男人了,她一看到男人就恶心反胃。他们若想讨好谁,他们自己去爬床。

&ep;&ep;这具身子是她的,不是赵家的。他们若不想再给她冠姓,那就收回去。

&ep;&ep;反正她在帝太子的后院,帝太子让她住进南藤楼,赵家也不能拿她怎样。

&ep;&ep;赵枝枝忽然觉得自己有种狐假虎威的气势,这让她莫名有些心虚,她揉揉发烫的耳朵,暗自告诫自己:还没爬上去呢,赵枝枝你不要得意忘形,况且,帝太子的床榻岂是轻易能够爬上去的?

&ep;&ep;“啾啾?”身后人了无动静,赵枝枝回过头,她的啾啾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ep;&ep;赵枝枝轻手轻脚取过榻上的薄被。

&ep;&ep;虽是夏日,但她屋里到处都是消暑的冰块,而且这屋子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改动,有太阳照着,可屋内触手生凉。家令大人说,南藤楼是太子殿下亲自过问设计改建的,冬暖夏凉,这么好的地方给了她住,她真是撞大运。

&ep;&ep;赵枝枝替姬稷盖上被子,她自己也钻进去,两个人睡在地上的竹席,共枕一床被子。

&ep;&ep;她暗搓搓地摸摸姬稷白玉般的脸,悄声说:“比起与太子殿下共寝,我更愿意和啾啾共寝,啾啾香香的,我也香香的,我们睡在一起,就更香了。”

&ep;&ep;姬稷张开眼。

&ep;&ep;赵枝枝吓一跳:“原来你没睡着?”

&ep;&ep;姬稷:“我又不是来睡觉的。”

&ep;&ep;赵枝枝靠到他手臂边,“啾啾,你想和太子殿下共寝吗?”

&ep;&ep;从小到大被无数殷女追捧的姬稷很是肯定:“哪个女人不想?”

&ep;&ep;“那以后我们一起和殿下共寝。”赵枝枝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有啾啾在,我就不会害怕殿下了。”

&ep;&ep;姬稷噎得说不出话,半天才道:“虎……虎狼之词!”

&ep;&ep;赵枝枝:“啾啾没听过贵族之间的秘闻吗,三人共寝是很常见的事,曾经还有数十人一起共寝的。要是伺候的那位男君卓尔不凡,多几个人一起分担反而能轻松些。”

&ep;&ep;姬稷呼吸粗重起来。

&ep;&ep;赵枝枝:“不知道殿下那处是否……”

&ep;&ep;姬稷猛地坐起来,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不……不许再说这些事。”

&ep;&ep;赵枝枝懵懵地望着他,水润纯净的眸子天真无辜:“啾啾还没学过床帏之事吗?”

&ep;&ep;“学过了。”姬稷重重躺回去,声音很轻:“我什么没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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