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再见”这句话说第一次时,兆焦虽然伤心和不敢置信,但他觉得事情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但当冼卿说第二次,还删掉他所有联系方式的时候,兆焦只觉得自己心里被挖空了一大片,连带着那些被删掉的软件、手机号、鹅号和微信号一并被删除掉了。

&ep;&ep;兆焦嗓音沙哑,鼻子发酸,话都没办法说出来:“哥,你……”就非得做得这么绝吗?后面的话被他卡在嗓子眼里发不出声。

&ep;&ep;冼卿看见他泛红的眼眶到底还是微微心软了片刻,但还是道:“你也可以把我删了,毕竟以后也没有联系的必要。”

&ep;&ep;兆焦眼睛湿热,小小地抽了抽鼻子,向上刻意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让蓄积的泪水流出,但声音的哽咽到底出卖了他,带着倔犟:“不,我不删。你叫我删我就删,那我多没面子。”

&ep;&ep;冼卿垂眸:“随便你。”

&ep;&ep;兆焦眼泪终于止不住了,落了下来,又被他迅速擦去,眼尾都被擦得泛红:“哥,为什么呢?你不是律师吗,判罪都要有正儿八经的证据,那你给我判死刑,总得给我个说服我的理由吧,不要说因为我骗了你,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原谅我了,那这个理由我是不会接受的。”

&ep;&ep;冼卿看着他的眼角:“律师是没有判定罪名的权力的,那是法官的职责,所以即便你犯罪,也不可能由律师判处死刑。”

&ep;&ep;兆焦被这回答噎了一下,很好,冼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点神奇,兆焦本来都做好了被打击得更惨地的心理准备,现在硬生生被被梗了一下,喉头一口气哽着咽了两下没咽下去,接着就打了个嗝。

&ep;&ep;兆焦:“………”酝酿出来的悲伤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一半,兆焦苦情戏也进行不下去了,僵硬地去看冼卿的反应,就见他嘴边微挑,竟然露出一点儿笑容。

&ep;&ep;有戏!

&ep;&ep;兆焦赶紧顺杆爬,扮出一脸可怜相:“我真的知错了,孔夫子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监牢也是给犯人改过自新的机会的,你要是实在生气,我就心甘情愿被关进你的牢笼,等你解气了再放出来好不好,当然,最好一辈子不放出来,我心甘情愿被你囚禁好不好?”

&ep;&ep;冼卿蹙眉:“我不干非法拘禁的事。”

&ep;&ep;兆焦:“………”

&ep;&ep;这次悲情的气氛着实消散了个彻底。

&ep;&ep;冼卿又道:“我并没有不原谅你。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和简单,而就我今天看的心理学书籍来看,我认为你其实不能确定你的感情来源是真的不舍,还是对于这样惊人巧合和缘分的可惜。”

&ep;&ep;这样一番话,当真让兆焦陷入了迷茫,因为他真的想象过,以后和朋友谈起他和冼卿的相遇,这样神奇而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就让他们碰上了,该是多么令人惊奇而羡慕的事。

&ep;&ep;看兆焦陷入沉思,冼卿起身准备告辞:“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没说下次见的话。

&ep;&ep;“哥你等等!”兆焦虽然迷茫,但并不妨碍他理解冼卿用此法想要摆脱他的意图。

&ep;&ep;他用皂荚常用的小奶音可怜地望着冼卿说道:“哥,虽然说确实是我有错在先,即使也有我没想清楚的情况,但为什么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呢?哥~”

&ep;&ep;最后一声“哥”,兆焦叫得可怜,又是那样的音色,让冼卿想起了邻居家里养的那只小奶狗,自从他帮邻居喂了几次后,那只小奶狗每次见他都会细声细气地冲他叫着撒娇。

&ep;&ep;冼卿看了一眼兆焦……尽管这只看起来过分的大了,但是看到他眼尾未褪却完全的颜色,难得懂得了兆焦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否则又怎会三番四次地想与他见面呢。

&ep;&ep;冼卿道:“好。”

&ep;&ep;刚删掉的联系方式又要加回来,冼卿突然觉得自己貌似确实有点儿多此一举……

&ep;&ep;于是他补充道:“只加一种。”

&ep;&ep;兆焦本想挣扎一下,但看冼卿那意思显然是不会妥协了。

&ep;&ep;他在心里衡量,手机号冼卿一看就是不会常换的,为了他换掉更不可能,他虽然删了他,但也不妨碍他主动打电话过去,而微信,那里面没什么值得珍惜的聊天记录,算了吧。

&ep;&ep;还是鹅号好啊,他刚才可是看到了,冼卿手机里的鹅号联系人列表里只有他!不加鹅号更待何时?

&ep;&ep;兆焦道:“鹅号,加鹅号。”

&ep;&ep;冼卿:“……好。”

&ep;&ep;冼卿便将那个还没清理卸载残留的鹅软件下了回来,并让刚删除没多久的某人重新入驻他的联系人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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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冼卿:加什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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