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或许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ep;&ep;冼卿把藏在兆焦手心后的话咽了回去: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试着处处……

&ep;&ep;兆焦嘲笑自己的懦弱,害怕听到拒绝。不是没想过冼卿后面的话可能不是自己所想,但冼卿这么长久的沉默似乎又很准确地印证了他心里的答案,兆焦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了句:不好意思。又把手放下去,手中的吉他此时仿佛在嘲笑他的多情,兆焦脸颊滚烫,周围是时不时投过来期待他再来一曲的目光也变得酌烫伤人,他站起来,低着头把烫手的吉他还掉,回来就钻进了帐篷。

&ep;&ep;冼卿看着他进去,一人在帐篷外吹着风,看着篝火慢慢燃尽,连不远处的民宿的灯光也暗下来,他才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进了帐篷。

&ep;&ep;兆焦不知道睡没睡着,他是背对他躺着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冼卿觉得兆焦的背影都透着伤心。

&ep;&ep;冼卿轻声道:“皂荚?”

&ep;&ep;那个背影还是一动不动。

&ep;&ep;冼卿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背对着兆焦躺下了。

&ep;&ep;兆焦听见身后的动静,睁开眼睛,想问他在外面冷不冷,又实在觉得不公,为什么总是他在说,而不能由冼卿先说呢?

&ep;&ep;兆焦心情苦涩,就算他不答应,就不能主动多问几遍?还是说,冼卿他也本来就没在乎过他,所以说不说也无所谓。

&ep;&ep;兆焦心里委屈的要命。

&ep;&ep;夜深了,风渐渐大了,两人各自面向一边在黑暗的帐篷里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谁都没睡着,呼吸声被刻意压低,气氛压抑。

&ep;&ep;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次日兆焦醒来时,冼卿已经收拾好了大部分东西,看见他起来,冼卿道:“起来了收拾好了,就走吧。”

&ep;&ep;兆焦低低“哦”了一声,收拾东西。

&ep;&ep;“你想坐缆车还是走下去?”冼卿问。

&ep;&ep;兆焦觉得自己没什么心情走下去:“包有点儿重,坐缆车吧。”

&ep;&ep;明明上来的时候都没有嫌弃包重,冼卿看他一眼,应了一声:“好。”

&ep;&ep;下了山,兆焦看到一个流浪汉还在路边睡着,随手把包拿下来,放到了流浪汉身边。

&ep;&ep;冼卿看着他的动作:“你不要了?”

&ep;&ep;兆焦僵着脸,心里有气,恨恨道:“不要了。”背着恼人,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个自作多情的傻逼。

&ep;&ep;冼卿想说点儿什么,可看着兆焦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模样,他又默默吞下了临到嘴边的劝解。

&ep;&ep;快到酒店,冼卿道:“我订的是今天下午两点的机票,约的车快到了,收拾好东西就可以走了。”

&ep;&ep;兆焦:“……哦。”他都忘了还要订机票这回事了。

&ep;&ep;想了想,他又赌气得不行:“我把机票钱给你吧,还有你的房费我出一半。”

&ep;&ep;冼卿不懂这种小孩子的幼稚:“机票钱是你的学校给你出的,教练给我了,房间钱高阳因为让我帮忙了,给我出了一半。”房钱是真的,机票钱却不是,教练压根儿没提这回事。

&ep;&ep;但冼卿记得兆焦自己说过他当虚拟男友是为了挣生活费,而因为买的时段的原因,并不是最便宜的。

&ep;&ep;何况他还买了商务舱……

&ep;&ep;冼卿脚步一顿,这商务舱他一会儿要怎么跟兆焦解释?

&ep;&ep;上了飞机,兆焦果然起疑:“我的学校会给我订商务舱?”以他对他们学校抠门程度的了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ep;&ep;冼卿道:“我给你升的舱。”

&ep;&ep;兆焦:“那我把钱给你。”

&ep;&ep;冼卿生平第二次撒谎再次贡献给了兆焦:“你们学校出的钱。”

&ep;&ep;兆焦直觉冼卿说的是假话,但又不敢相信冼卿竟然会撒谎?

&ep;&ep;他将信将疑:“为什么突然要给我升舱?”

&ep;&ep;冼卿:“因为你是这次篮球赛的主力军,没有你赢不了,我又提到了,高阳在那边打了招呼,他们也为了奖励你,就同意了。”

&ep;&ep;果然说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填补。冼卿觉得果然小时候家长教育得对,没事儿别撒谎。

&ep;&ep;兆焦更怀疑了:“……哥,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什么形式的奖励不好,奖励他坐个商务舱?

&ep;&ep;冼卿看兆焦,不能心虚躲避视线,不能做出不安的小动作,以他做律师这么多年来的经验,他深谙撒谎之道,冷静而理直气壮:“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ep;&ep;兆焦:“………”他想说能不能给他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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