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左右路也不远。

&ep;&ep;皇帝勾了勾唇角,干脆直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地上跪着的一圈奴才见状把头又埋深了些,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这样的荒唐事他没少做。

&ep;&ep;绣着精致花纹的轻纱从男子臂弯垂下,随着夜风飞舞,简宿涵捻起一片云纱覆于面上,只露出一双比星辰还动人的双目,眉眼弯弯的瞧着他。

&ep;&ep;皇帝对着那面纱吹了口气,露出大半张美人面,

&ep;&ep;“你倒是胆大。”

&ep;&ep;旁人被一路抱来只怕受宠若惊,偏她躺的安安稳稳。

&ep;&ep;简宿涵动了动脑袋,三千青丝如水般倾泻下来,她算看明白了,狗皇帝喜欢刺激,不喜欢太规矩的,

&ep;&ep;“胆再大也是陛下给的。”

&ep;&ep;她娇笑出声,眉心的花鈿熠熠生辉,是落入凡间的富贵花,一旁侍立的太监都险些看迷了眼,

&ep;&ep;“陛下只这样抱过嫔妾一人么?”

&ep;&ep;皇帝闻言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心想女人就是爱尖酸吃醋,总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独一无二……

&ep;&ep;他抬脚步入大殿,漫不经心的道,

&ep;&ep;“自然不止。”

&ep;&ep;“那嫔妾是最轻的吗?”

&ep;&ep;皇上闻言脚步一顿,他低头看向简宿涵,想确认她是不是在说玩笑话,却见她一脸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

&ep;&ep;“嫔妾是最轻的吗?”

&ep;&ep;她才不管狗皇帝抱过几个人,女人最在意的永远是体重。

&ep;&ep;皇上并不回答她,只是将她在怀中掂了掂,心想一团棉絮也比她有分量些,

&ep;&ep;“重些好,”

&ep;&ep;又道,“太轻了抓不住。”

&ep;&ep;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二人心知肚明。殿内燃起熏香,烛火摇曳,将二人的身形拉得老长,皇上穿过层层纱幔,然后将怀中美人轻抛到了龙床上的锦绣堆里——

&ep;&ep;欺身而上。

&ep;&ep;他拔下简宿涵发间的六梅钗,让那一头墨发散了个彻底,眸中燃起两道幽暗的火,气息沉沉的道,

&ep;&ep;“爱妃今日一舞,技惊四座,朕今日才算知晓为何古往今来天下群雄都想当皇帝。”

&ep;&ep;龙床实在舒服,简宿涵才不想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直接蹬了绣鞋,似一尾游鱼般向床里头滚去,却又被男子攥住脚腕重新拉到身下,

&ep;&ep;“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ep;&ep;这位年轻帝王眼中满是毫不遮掩的雄心与野望,

&ep;&ep;“当了皇帝,能拥着世间最美的绝色,掌控天下人的性命。”

&ep;&ep;他不是尧舜禹汤,也并非夏桀商纣,处处充满矛盾,皇上粗糙的指腹缓缓勾勒着女子光洁的面庞,幽幽一叹,声调带了些诡异的感慨,

&ep;&ep;“你可知先帝当年揭竿起义之前,也不过是一介布衣,朕幼时过了许久的贫苦日子。你说,倘若没有当初那一战,说不定朕现在也只是一个忙于田间地头的泥腿子——”

&ep;&ep;简宿涵腰间的绫带应声而解,身上的纱衣如蝴蝶般飞起,然后翩然落地,像一朵被揉皱的花。

&ep;&ep;男子顿了顿,才玩笑似的继续道,

&ep;&ep;“又如何能得你这般的佳人相随?”

&ep;&ep;简宿涵感觉肩胛微凉,拉过了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这才慢吞吞的对皇帝刚才所说的话做出回应,

&ep;&ep;“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嫔妾信世间一切皆有定数,陛下心有丘壑,纵然没有那番机遇,也不会是平庸之辈。”

&ep;&ep;皇上闻言不由得朗笑出声,

&ep;&ep;“好一个‘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与云婉仪一样是饱读诗书之人,说话却比她讨喜的多,”

&ep;&ep;他捏了捏简宿涵的脸,缓缓吐出五个字,

&ep;&ep;“你……甚得朕心。”

&ep;&ep;“陛下的心这么好得么?”

&ep;&ep;这句话到了喉咙口又被简宿涵及时咽了下去,她摇摇头,

&ep;&ep;“云姐姐是高洁之人,我不如。”

&ep;&ep;云婉仪于皇帝无所求,便也万般不畏惧,想来皇帝也是瞧中她这一份桀骜不驯,所以才宠了那许久。只是男人耐心到底有限,以热血捂冰,天长日久不见成效,便也撒开了。

&ep;&ep;“无需自损,你并不差她。”

&ep;&ep;夜已深,皇帝自然不可能将时间浪费在聊天这种事上,他抬手打落床帘,拥着她一起跌入了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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