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位份低的不敢吭声,位份高的却是不怕,轻嗤道:“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ep;&ep;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尚在简宿涵忍受范围之内,她困的厉害,谁也不想搭理,借着衣摆的遮挡靠在知夏身上养神,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ep;&ep;“怎么不见云婉仪跟珍常在?”

&ep;&ep;“回主子,她们二人抱病了,请安向来是能免则免的,十次也不见得来两次。”

&ep;&ep;就好比小学生上课,不想来就装病,她们两个都小产过,不来谁也不会真的去追究。

&ep;&ep;简宿涵“哦”了一声,有点羡慕,天气热还好,若是冷了大清早爬起来请安可真是遭罪。她又想起每次侍寝过后,狗皇帝总会赏一碗药下来,那么她应该是不会怀孕的,也不会有小产的机会。

&ep;&ep;挺好。

&ep;&ep;她分毫没有做不成母亲的失望难过,暂且不说她是自由主义者,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家庭,孩子生下来也是遭罪。

&ep;&ep;若生了皇子,小小年纪就要去争皇位,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暗害中,是公主就更糟糕,逃的了和亲也逃不了嫁人,她们的好处仅仅只有一个正妻的名号,但这并不能阻止丈夫纳妾。

&ep;&ep;简宿涵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这样的时代。

&ep;&ep;等的时辰差不多了,单贵妃与婉妃才姗姗来迟,这二位显然是刺头,苏嬷嬷掀了掀眼皮,转身进去通报,诸妃这才得以进去入座。

&ep;&ep;简宿涵跟在江婕妤身后走的好好的,肩胛处忽然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刮擦得火辣辣的痛,她目光如炬,抬首看去,却见是莹昭容。

&ep;&ep;“哎呀,不当心撞着了,妹妹莫怪。”

&ep;&ep;她穿着一件珍珠衫,上身的肩边缀了零星的珠玉,华光翠色耀眼的很,分明有意为之。

&ep;&ep;众人似乎没瞧见她们这场官司,皆做视若无睹状,简宿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臂膀,已然有血色透出,她按压住气闷不已的知夏,对莹昭容淡笑道,

&ep;&ep;“无碍,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多条疤罢了。”

&ep;&ep;莹昭容闻言讶异的瞪大眼睛,十分不悦,

&ep;&ep;“瞧妹妹说的,我不过轻轻碰了你一下,怎的就要留疤这么严重呢,这可真是……”

&ep;&ep;她言语未尽,却不难让人感受到她的愤懑恼怒,仿佛受伤的是她一般。

&ep;&ep;简宿涵越过她,自顾自的落座,当着众人的面掸了掸被莹昭容撞过的地方,活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漫不经心的道,

&ep;&ep;“留了疤倒是不打紧,就怕沾上什么脏物。”

&ep;&ep;说完轻蔑的瞥了莹昭容一眼,端起茶盏掩住了唇边的嗤笑,一举一动都让莹昭容想起了那日在太元殿前被她挑衅的模样。

&ep;&ep;“你……”

&ep;&ep;莹昭容眼尾危险的一眯,正欲说些什么,只听得一声唱喏:“皇后娘娘到——”

&ep;&ep;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声,与众人一同行礼。

&ep;&ep;“都起来吧。”

&ep;&ep;皇后带着一顶凤凰衔珠的金冠,明黄色牡丹袍,打眼看去端的是威严庄重,但见她高坐于上,目光扫过下首属于单贵妃和婉妃的空位,慢悠悠的对众人道,

&ep;&ep;“单贵妃今日身体抱恙来不了,婉妃是得了陛下恩准不必请安的,倒是难为你们日日勤勉,过几月天凉,请安便由一月三次改为一月两次,月头月末来也就罢了。”

&ep;&ep;众妃齐齐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ep;&ep;同时心中不可避免的的对婉妃有了些许怨愤,至于嫉妒,一直都有,从未消退,只是一则碍于她段数太高,轻易招惹不起,二则皇帝护着,扳倒她也不是个容易事。

&ep;&ep;莹昭容见皇后三言两语挑起了火,心中暗自气闷,不由得出言替婉妃解释,

&ep;&ep;“婉妃姐姐对娘娘一向是心存敬重的,只是身子不好,淋不得雨吹不得风,所以……”

&ep;&ep;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旁的妃嫔眼中几欲喷火,婉妃身子娇弱,她们便是铁打的不成,怎的就她特殊些?!

&ep;&ep;众人只听耳畔一道清冷绵柔的声音响起,

&ep;&ep;“嫔妾还以为婉妃娘娘身子不错的,毕竟内务府选上来的宫女个个都壮实着呢,啊,莫不是这些年有人伺候着,得了富贵病不成?”

&ep;&ep;此言一出,大殿寂静无声。

&ep;&ep;婉妃出身卑贱,婉妃是单贵妃的宫女,婉妃爬了皇上的龙床,婉妃恃宠生娇,婉妃残害皇嗣——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但除了单贵妃,从无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ep;&ep;众人寻声看去,就见简宿涵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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