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青樾一看有宫人来上茶,就不敢马上坐下,按照规矩谢恩谢坐,与荣帝卿客套了几句。

&ep;&ep;他看荣帝卿虽然怀孕三个月了,却不显得发福,反而见消瘦下去了,心里想:“难道荣帝卿和驸马,过得也不是太好吗?要不然,怎么帝卿刚一有孕,驸马就请求离京?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在夫婿最需要人呵护的时候离他而去,这种做法,也有点过分了吧!”

&ep;&ep;荣帝卿和少年时候大不一样了,显得郁郁寡欢的。青樾说了一阵子两人以往的事,他也就是弯了弯嘴角,随口答道:“是吗?我都不太记得了。”

&ep;&ep;青樾想:“这才过了两年,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就知道他是不想说这些。可是,除了这些,他也不会说别的,不知道要如何宽慰他的心,只能随便说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ep;&ep;两个人说了一会话,便听见外面守着的宫人通报道:“四皇女来了!”

&ep;&ep;四皇女伏城,和荣帝卿姝雅是同胞姐弟,只不过荣帝卿出生后便由皇后抚养,在名义上,反倒比他这个姐姐要高贵一些。

&ep;&ep;青樾也不禁想起来了,他刚进宫学规矩的时候,四皇女就经常来荣帝卿这里玩,那时候他年轻,因为四皇女和他讲话总是很刻薄,他就毫无顾虑地和四皇女顶嘴吵架。

&ep;&ep;后来,他学了好多规矩,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会很严重。所以,每次四皇女再对他不客气的时候,他都是面上忍着她,听她的话。

&ep;&ep;但是这好像助长了四皇女的嚣张气焰,他不愿意多理会她,她却更频繁地来招惹他。他躲了一阵子,一开始还是奏效的,但是后来,四皇女竟然到处去堵他,专门找他的麻烦。气得他说不出话来,心里恨不得拿着皮鞭抽打她无数下!

&ep;&ep;现在想起以前幼稚的心情,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倔强,非要梗着脖子和她吵。不过短短几年,这样的心情,却好像已经很远了。

&ep;&ep;怪不得荣帝卿刚才总是说“不记得了”,四皇女的到来,让他也明白,“不记得”才是最好的。

&ep;&ep;青樾走神了片刻。四皇女进来后,他就守着规矩,起身同她问了安,便向荣帝卿告退,说改日再来看他。

&ep;&ep;“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几年没见,还这么不待见我啊?”四皇女脱了身上的蓑衣,盯着青樾道。

&ep;&ep;青樾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ep;&ep;他刚才都想放下了,不知道为什么四皇女还是要来逗弄他。他都已经识趣的避开她,求个眼不见心不烦,她怎么非要刺他两句!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ep;&ep;四皇女走到了荣帝卿身边,态度柔和地想与他讲话。青樾尽量维持着体面的笑脸,却比她抢先开口:“殿下玩笑了,青樾已经来了好一会了,也该回去了。”

&ep;&ep;四皇女却看过来了一眼,语气不容置疑的:“你再坐一会。”

&ep;&ep;青樾心里郁闷。四皇女刚刚的样子带着些狠戾,一副“你敢走一下试试看”的神色。他真的想正面回应她挑衅一次,问问她,能把他怎么样。

&ep;&ep;以前她是皇女,他是伴读,两个人地位不同,他不敢招惹她。现在他是八王君,是她妹妹的夫郎,他用不着再怕她了。

&ep;&ep;荣帝卿看着又杠上的两个人,忙打圆场道:“青樾,你也出来多时了,良贵君也肯定在等你,你先回去吧。但下次进宫,一定记得再来看我。”

&ep;&ep;“好。”青樾心里的想法,也就是那一下子。荣帝卿让他走了,想必四皇女也不好再强留。他和悦地与荣帝卿道别,转身要离开。

&ep;&ep;荣帝卿看了一眼四皇女,觉得她神色不对,紧张地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们再吵起来。却听四皇女冷冰冰地说:“我让你再坐会,你见了鬼似的偏要走。如今外面下雪了,你若是路上着了凉,给良贵君带去了病气,看你怎么谢罪。”

&ep;&ep;荣帝卿急忙笑着说:“难怪呢,你穿着蓑衣来,又不让青樾走。早说清楚不就好了?”说着看了一眼窗外。原来,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

&ep;&ep;青樾背着身子,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头,劝自己不要再理会这个刻薄的人,净让她看笑话。压下真实的心思,回身却是笑道:“路不远,我打把伞就好了。”

&ep;&ep;“梧桐,把我的蓑衣拿给他。”

&ep;&ep;“梧桐,给八王君取把伞来。”

&ep;&ep;姐弟两人同时吩咐。

&ep;&ep;梧桐正在门边帮青樾掀着帘子,不知道听谁的好。青樾看他一眼,无奈地道:“拿伞就好了。”

&ep;&ep;他出了屋子,在廊檐下站着,看外面飘落的雪花。冷冷的气息,叫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他从梧桐的手里接过伞打开,正准备往外面走,却突然被人拉住衣袖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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